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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30, 2010

左右紅藍綠














(RTHK, 7.30.2010)

最低工資與隱蔽青年

主持:王弼 獅子山學會行政總監

http://programme.rthk.hk/rthk/tv/programme.php?name=pentaprismII&d=2010-07-30&p=4101&e=&m=episode

am730的成功之道

(AM 730, 7.30.2010)

五年前,當我向朋友透露,我打算辦一份免費報紙的時候,愈是要好的朋友,愈努力勸我打消這個念頭。他們尚未看清免費報紙與傳統報紙的分別,只聽到報紙兩個字,就拼命拉住我,說報紙這個東西千萬不可沾手。

我可不是一個勇於冒險的人,亦決不會連想行的路都未看清楚,就盲目投身上路的人。朋友勸我的理由,在作出決定前,其實都已考慮過。所以雖受到這麼多人的勸阻,我仍是一意孤行,決心要去嘗試。

免費報紙有一條可行的路,其實不難看到,香港與世界各地都有先例。對於這點我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我當時說,即使我的報紙辦不下去,也不等於說免費報紙的路是行不通的;這只能證明我個人營運得不好罷了。我當時還斷言,香港如果再有新報紙出現,亦將會是一份免費報紙,而不是一份傳統報紙。事實證明,我的估計一點也沒有錯。

我一直相信,老子那套「無為而治」、「道法自然」的理念,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的。我過去曾把這套理念應用在中原,成功地令中原成為香港地產行業的領導者。我又把香港中原的那套,移植到環境截然不同的內地,一樣可以茁壯成長。後來,我又用這套理念去收購利嘉閣,很快把利嘉閣從倒閉邊緣挽救回來。然而,之前我經營的業務都是營銷性質的;有人擔心,我的理念只適合這類生意,不一定甚麼生意都適用。所以,我很想有機會把這套理念,應用在非營銷性質的傳媒業務上;若然可以成功,那就是這套理論的一次肯定性的驗證。

因此,am730相對中原來說,雖只算是小生意,規模不足中原的百分之五,但我在am730的用功程度,絕不比其他業務差。我視am730的嘗試,為我人生的一項重大考驗。

我打算在跟著的幾篇文章中,全面總結am730的成功之道,請大家批評指正。讀者可能會覺得奇怪,做生意的人怎會把成功之道公諸於世;讓對手掌握了,豈不是對自己不利?

老實說,我不是一般的生意人,我年輕的時候曾長期投身社會運動,只是後來發覺戰友所堅持的道路其實不可行,且對社會無益,於是我只好在商界暫棲身。然而,我沒法放下對社會的終極關懷;我一直希望研究出一套有優勝競爭能力的生意營運模式,並藉此為社會帶來一套新的分配制度與生產關係。我相信,只要這套模式夠強,其他人也得跟著使用,否則就會被淘汰。這樣,這套模式就會成為營商的主導模式。而我這些年來在生意上的努力,亦變成一項逐步產生成效的社會改革工程。

此之所以,我不但不怕別人知道我的成功之道,而且希望別的機構也仿效我的成功之道。至於甚麼是am730的成功之道,我會在以後的文章中逐一介紹。
(轉載自2010年7月30日am730C觀點)

利字當頭:土改

(Apple Daily, 7.30.2010)

有次獅子山學會聚會,外地來的嘉賓問世民:「香港有甚麼獨特的成功要素?」參與我們的聚會,自然是同道中人,如果說香港有自由市場,說了等於沒說。所以世民便提出兩個深層次論點:70年代之前,香港基本是個移民城市;由80年代起,香港有聯繫率和以賣地收入補貼公共開支的傳統。

1950年代至2000年,香港人口大概每10年左右便增加100萬人。1960年,每3個人中,便有1個是在香港不足10年。移民城市的新成員,許多是為了遠離另一個政府的壞主意而來,所以移民城市也傾向擁護自力更生的價值。聚會當天,參與者以西人居多,說到這裏,個個臉上都現出會心微笑。

1980年代,隨土生土長的人口增加,以及抵壘政策結束,移民城市的特點也漸漸消失。剛好在這時候,聯繫率出現,令香港不致走向完全的大政府福利社會。

鐵路基建也靠地產幫補
香港的福利其實不算差,試想,在低稅的大前提下,全民不問貧富都可享教育和醫療、公共房屋及綜援等,要是換了其他地方,如歐洲的福利國家,早就用舉債和財技,將開支負擔,轉移到下一代身上。也說不定,早就爆了大鑊。

偏偏香港得天獨厚,政府可靠賣地收入負擔開支,甚至乎連鐵路基建,也靠地產幫補。試想,可以不用面對加稅的政治壓力,但又可享受花費的樂趣,作為政客又怎會不心動?偏偏殖民地的文官,在連年的增長和財政盈餘下,也沒必要靠擴張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讓不干預的文化留傳下來。可惜,從近期的輿論看來,受盡這些好處的特區新一代,卻誓要來一場天翻地覆的土改。唉,難道真的像佛利民生前說:"it is too good to hold."?
利世民

Thursday, July 29, 2010

十五歲後,不宜再hea

(AM 730, 7.29.2010)

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hea,藉有得hea去展現年輕人來日方長的特有優勢,以無所用心去活得自由自在,以不聽長者的教訓去表達對社會制度的反叛。

但不知為甚麼,我hea的時候,多少會有一點負罪感。當時,我聽過孔子有三十而立的說法,於是以此而原諒自己,我尚遠遠未到三十歲,大可以hea多幾年。

到讀初中的時候,才知道「三十而立」出自論語為政篇,原文是「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我當時不甚了了,但「三十而立」之前,還有一句「吾十有五而志於學」,卻嚇我一跳。原來「三十而立」不是一到三十歲就自自然然地達至的,非提前十五年有志於學不可。幸好,我當時只有十三、四歲,要立志尚為時未晚。

我初時不明白,為甚麼孔子要揀十五歲才志於學?孔子在論述人生不同階段的境界時,用的是十進制,三十至七十歲,每十年進升一個境界,為何立志於學卻是「十有五」?

這個問題我一直有思考,到後來讀德國哲學家叔本華的書的時候,才知道這或許與「種族意志」有關。三十歲之後,是否每十年一進,會因不同人的修為而異,但十五歲立志於學則有一定的普遍性。

孔子不說十歲,因為十歲太早;不說二十歲,因為二十歲太遲;那為甚麼是十五歲呢?因為一般人在十五歲都會開始發育,身體內的荷爾蒙分泌會出現變化,身體內的「種族意志」會被喚醒。

叔本華認為,人的存在是兩種意志的體現:其一是求生意志,其二是種族意志。求生意志協助個體掙扎圖存,但任何個體都會死亡,故必須有種族意志,令群體可以繁殖延續。所謂種族意志,就是「性」意志。

人在十五歲之前,只知道個體的需要,但開始發育後,就會對異性產生興趣,開始想物色伴侶,生兒育女,繁殖後代。這種需要令人意識到自己有超越個體生存責任。要養妻活兒,遠比維持個體生命困難,非大幅度提升自己的能力不可,因此必須有志於學。

尤其是男性,一般在十五歲前都比較懶散,不懂得自律;後來才由女性的取捨,去影響他們的行為。當男性發現,學業成績好的男同學較容易得到女同學垂青時,他才感到要讀好書的動力。

現實是若十五歲仍無心向學,則出社會後難有競爭能力。社會雖有安全網,可以令我們不至會「餓死老婆熏臭屋」,但若然自己的後代沒法在一個豐裕的環境下成長,很容易導致隔代性的持續貧窮,再下一代也難翻身。因此,為子孫著想,十五歲後,實不宜再hea。
(轉載自2010年7月29日am730C觀點)

利字當頭:鎮壓炒樓絕招

(Apple Daily, 7.29.2010)

如果問世民,怎樣去搞好香港經濟。對不起,真不知道從何說起。畢竟,七百萬人就有七百萬個方法;就算只有1%是對的,好點子也有成千上萬。不過,錯的99%,還是有成本,要由提出這些想法的人,自己去負責。明白這一點,就明白不干預的精神是甚麼。

銅板的另一邊,搞衰香港的方法,雖然同樣有成千上萬個;但是它們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做錯事的成本,永遠不用由提出的人去負責,而是由全城人一起去分擔錯誤的成本;既然如此,結果當然會藥石亂投。

亂推稅項不切實際
不信嗎?就讓世民和大家來個純思想的實驗。假設,今天有人提出要落最重的藥,去打壓樓價,你會有甚麼提議?嚴禁囤積,好嗎?立法規定每人可以擁有一套房供自住。擁有住宅業權的人再買樓,無論有冇賺錢,一律算投機,徵收樓價5.5%投機稅;投機房賺錢,收雙倍利得稅率,有錢的都不會炒樓了。不過,每人只可以擁有一套房,租盤又從何而來?租盤供應有限,租金上升,誰敢保證聲大夾惡的政客,不會出來呼天搶地?

第二招,樓宇空置超過三個月,便徵收空置樓宇租金,以十倍差餉計。兩招一起出,投機活動減少,租盤亦自然又平又多。這直頭是鎮壓啦!

要是推第三招:立法規定,地產發展商收益超過平均市場回報率,便要交50%暴利稅。無利可圖,又哪裏來地產商去賣甚麼假豪宅?大家覺得世民說的是天方夜譚嗎?但願如此。要是有朝一日,香港政客竟然將上面的都做。阿彌陀佛,大家還是準備移民好了。
利世民

Wednesday, July 28, 2010

Hea的條件與感受

(AM 730, 7.28.2010)

時下青年都喜歡找機會Hea下。Hea似乎是年輕人的特權。因為,他們有的是時間,無論多重要的事情,他們都可以留待將來做;來日方長嘛!

人生是活在世上的一段時間,生命由時間所組成。Hea是對生命中最珍貴的成分的任意花費。其產生的感覺.就一如去shopping的時候,可以不計價錢,胡亂花費一樣。

有而不缺本身已令人感覺良好,當有的程度去到可以不加珍惜地任意花費的時候,簡直可以拿來驕人。我見過不少女士,都喜歡shopping,尤其喜歡當著朋友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豪氣──你們不捨得買的,我就不假思索地買給你們看。

這種嗜好,雖然低俗、無知,但對一般人來說,仍是挺享受的。誰不想在朋輩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豪氣?可惜青年人不是人人有錢,不可以用錢去展現豪氣,於是他們就拿出他們最有的、更珍貴的時間來顯示豪氣。

他們喜歡比較誰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去Hea。當朋友打電話來,問你在做甚麼的時候,如果你能告訴他,你正在Hea下,那你就會有快感;因為你比他更有閑暇,不用那麼緊張。因此,最可以拿來驕人的Hea是考試前夕的Hea,羽扇綸巾,談笑用兵,自然高人一等。

Hea除了可以提供一種「有」的感覺外,還可以提供一種自由的感覺。Hea就是無所用心,因為一用心就會受束縛,就會有壓力。我現在無所事事,就代表下一刻我想做甚麼都可以。但如果你要準備考試,那下一刻,你除了讀書之外,甚麼都不可以做。因此,可以Hea下,就代表自己處於一種自由狀態。

此外,Hea亦是年輕人的一種反叛模式。他們不滿現時的教育制度,覺得這樣讀書沒有意思,故寧願hea下。他們覺得一切聽從父母與學校的安排就等同失去自己的選擇,以後就會束縛,只能營營役役地了此一生。年輕人想走自己的路,但一時又找不到方向,於是就先Hea一下再算。一般家長都不喜歡年輕人Hea,那年輕人就偏要Hea。這是一種反叛,是對權威的一種挑戰,不敢Hea的年輕人會被朋輩抵制。因此,乖乖仔有時也要與朋輩一起Hea下。

我年輕的時候也Hea過,所以知道Hea的感受。不過我Hea下Hea下識得驚,知道Hea下去就後果嚴重。生命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次,難道我的一生就此Hea過算了?我雖不才,但多少亦想在世上留下一點到過的痕跡。即使不要求這麼高,我也不能一世靠父母照顧;我最起碼也得獨立生活,養妻活兒;繼續Hea下去,我可能連這起碼的做人要求也做不到。於是,我只好醒醒定定,為將來早作打算。

不過,現時社會已有安全網,Hea下的後果已不如以前嚴重;加上社會風氣又傾向把責任歸咎政府,青年人已不習慣經常自省,以至有些人可以一Hea再Hea。我擔心,當他們Hea到時日無多的時候,Hea的感受將不如之前所描述的那麼美妙。
(轉載自2010年7月28日am730C觀點)

利字當頭:八達通死因

(Apple Daily, 7.28.2010)

世民覺得,八達通公司董事局,應該要立即炒陳碧鏵魷魚。作為高層,無論自己有冇直接參與,本應問責。自己辭職,就算有交帶,要公司炒,就是厚面皮。但先旨聲明,世民認為陳碧鏵的錯,不在三流公關,也不單是出賣私隱這麼膚淺。破壞了八達通作為全世界最成功電子貨幣最基本的因素,才是陳碧鏵的超錯。再者,二百多萬消費者的資料,要是懂得monetize,又豈止四千多萬?有理由相信,陳碧鏵不會精打細算,不配當這麼重要的職位。

低手管理民怨沸騰
事實上,任何人放低50元按金,便可使用八達通,比世界上任何Debit Card,私隱程度絕對高許多。八達通公司不好好鑽研電子消費的各種可能,反而去低手賣消費者私隱,這還不是管理層的錯?最低工資殺到,零售業的自動化,電子貨幣大把商機。人家Visa payWave花了多少心力,就是沒有八達通和地鐵等交通壟斷的優勢。現在就是因這種低手管理,搞到民怨沸騰。有人出來要求八達通開放平台,是不是捉蟲呢?整個八達通鬧劇,立法會議員的演技,也真叫世民大開眼界。之前有不少事例,這家非公非私的壟斷企業,將市民資料交予警察,但法治社會還是有due process,不是說警察要甚麼,人人都要無條件配合。政客當時不去關心政府侵犯私隱,現在卻可青筋on-demand暴現,厲害。

要是同樣事情發生在Google,老外法律顧問一定會要警察先向法庭拿搜查令。所以有人說不願意多用八達通,絕對合理。香港就是這樣,一項世界級創新技術,交到這一代次級官僚,早晚被玩死。

利世民

Tuesday, July 27, 2010

July 30th Friedman Legacy For Freedom

July 30th Friedman Legacy For Freedom - http://eepurl.com/Lf03

暑假當然要hea吓

(AM730, 7.27.2010)

趁暑假與子女外遊,沿途見孩子對導遊的介紹毫不用心,有時甚至在車上睡覺,連車外的風景也沒興趣觀賞。我於是不厭其煩地提醒他們,希望他們珍惜旅遊的機會,吸收多些書本以外的知識。

不知是否代溝的關係,孩子的思考方式與我很不一樣。他們覺得,剛考完大考,放假就是要輕鬆一下。如果去旅行也要像上堂抄筆記一樣,緊張聽錯了、抄漏了,那才真沒趣;這樣的暑假不放也罷。

身旁的團友,見我想板起臉孔教訓孩子,主動為孩子打圓場。她說,我的孩子其實已經很乖,叫我不要苛責他們。她自己的孩子,中三以後,已不肯跟父母去旅行,他見我與孩子們平時都有講有笑,關係融洽,令她非常羨慕。她勸我要好好保住這種關係。

我也讀過傅雷家書。傅雷教傅聰的方式,我自己也吃不消,我是一定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去教自己的子女的,畢竟時代已經變了。不過,我仍然覺得,作為父親,我是可以對子女的行為提出一定的要求的。他們若有不同的看法,我會耐心去聽,大家一起去探討,那種觀點更有道理。做子女的,總不能因為不認同父親的意見就不容父親把意見說下去。

他們的有些行為,我雖不認同,只要不會對他們造成禍害,我有時仍會讓他們按自己的選擇去做。但他們也得接受我再三舊事重提,一有時機又借題發揮。我希望量變質變,講多幾次,會有助他們明白父親的苦心。

現行的教育制度的確失敗,它不但不能提升學生對知識的胃口,反而令學生視學習為一種苦差,可以不用學習的時候,他們才覺如釋重負。現時年輕一代所說的可以hea吓,應該是指一種心理境況,在這種境況下,他們可以放下外在世界強加於他們身上的責任,隨意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以至無所用心地無聊一下。

我讀書的時候也對當時的教育制度諸多不滿,所以也明白間中hea吓的需要。但hea只能視作緊張一輪之後的調節,而不能視作人生的追求目標。長期地hea下去,就等同hea,是會有後果懲罰的——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我告訴我的子女,如果真是想hea吓,寧願胡思亂想,也不要光是打機。因為,打機是讓自己行為與思想受制於別人預設的程式,完全喪失了自我。這與一味讀書求分數,而甘心做填鴨的人,其實沒有多大分別。

我其實不贊成把生活的時間表填得太滿,間中可以留空一些時間甚麼都不做,亦不用刻意去想甚麼,就讓自己的精神處於一種無我的游離狀態。人在這種狀態下,由於沒利益的引誘,亦不受理性思維的規範,反而有時會靈光一閃,忽然悟出一點道理來。這樣hea吓,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轉載自2010年7月27日am730C觀點)

利字當頭:知識型經濟

(Apple Daily, 7.27.2010)

除了買iPad要排隊,報名讀書也要排隊。今天才開始報名程序的專業教育學院,昨天已出現人龍,還要勞煩人家高層解釋,為甚麼排隊才是公平做法。

排隊公平嗎?這個哲學問題,世民留給公共學者去慢慢研究。不過,年輕人就業問題,卻不是清談的好題目。自從90年代中,香港年輕人就業狀況便越來越差。有人說,這是世界大趨勢。無錯,所有發達國家,勞力市場僵化,年輕人就業狀況也轉壞。

唔介意人工低,唔介意辛苦,工作機會還是有的。要是你不同意,世民也無話可說。不過,到任何商業區走一轉,你見到的招聘啟事,都不是假的。「利世民,人假假都讀過幾年書,無理由叫人擔擔抬抬,做粗重工夫囉。後生仔進修,做專業人士好過啦。」當然,可以坐冷氣房,又有誰希望在烈日當空下捱苦?不過,留在校園的時間,有沒有為這些後生仔增加求生技能呢?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

幾十年來,發達國家人民最大的集體誤會,就是以為在校園多花幾年光陰,便可提高未來收入。有些人的確在書中找到黃金屋,不過上學不等於求學。排隊的年輕人中,多少個有閱讀習慣?他們是對學習緊,還是對學位緊?

「冇學位,邊度有人請?」看,就是這個誤會,令人產生錯誤的預期。世民還是勸各位年輕人,找一門自己有興趣的事,鑽研下去。知識型經濟,本來就是百花齊放。不過,每個範疇永遠只有少數做得最好的人才可成功。多數人一窩蜂爭去做的,便不要一頭栽進去。還有,落手落腳去做,比起上學去,得到的經驗更實在,更有價值。排隊報名返學,是否值得,這一點留給你們自己思考。

利世民

Monday, July 26, 2010

壓力測試和豬流感針

(AM 730, 7.23.2010)

歐洲銀行壓力測試上周五放榜。91間包括豐控股(005)銀行中,有7間根據測試條款肥佬。結果公布後,我即刻睇邊間銀行出事,結論係同之前預測一樣,最「肥佬」不達標就係個壓力測試本身。大家可能話:「咁多間被評不達標,就反映個測試本身都有水準。倘完全流,pass都得啦!」呢個就係歐洲各政府希望你有感覺。

我唔講個測試有幾冇用,最差假設係唔包括任何歐洲政府會走數,即係希臘、西班牙等財赤叫大家玩「你睇我唔到」。最差又話股市最多由現水平跌兩成,有冇搞錯?你話假設跌兩成已經好苛刻?由現時跌兩成,都仲係高過金融海嘯低位33%。話明係最差假設,連之前低位都唔敢諗,呢個係咩測試?

7間根據測試條款而肥佬銀行,有已被國有化,有亦有被救方案。即係叫一間中學學生考試去評核該校教學水平時,肥出來學生唔係已經絕學,就係入展翅、毅進,冇諗過想繼續升學。想升學就全部合格。

你做壓力測試,都係想人信你銀行冇事。問題係放榜後,大家會唔會因銀行「合格」,就擺錢入呢銀行?睇歐洲銀行之間同業拆息,一路創新高,仲要冇人互借,就知測試係用來呃兩種人。一,係烏烏小存戶,二,輸都係輸其他人錢投資者,如被迫儲錢俾佢各國強迫金基金。

當官員之意不在測試,而係做show,市民就會開始完全唔信政府,大爆不可預見後果。大家可能話:「歐洲政府質素差,孫柏文使乜咁勞氣?」其實我唔高興係因為我特區都係咁。

去年環境局長邱騰華推膠袋稅,原意想大家用少膠。一年後,邱局長大鑼大鼓話好成功,因大超市膠袋用量大跌。當大家真係坐低,不論當初支持或反對,淨係想知政策work唔work,當然要睇埋其他數據。如代替超市膠袋垃圾袋銷量有冇升?有冇令總膠量用升?又或醫院有冇見到膠袋稅推行後,因人用織布袋,多細菌感染?手足口病近一年見十年新高,係咪有關?用來醫治資源,會唔會多過慳膠袋?

當邱局長唔講其他,淨係叫大家睇佢精心挑選數據,為保佢做到形象,你仲信唔信政府?未來最低工資落實後,如果真係害好多後生仔女冇第一份經驗工,局長係咪又會為保官運、議員為騙選票,唔理受害者,就算講大話都要話最低工資「大成功」?當你俾人感覺係唔理真相都要死撐時,人係會俾你害死。多唔好講,今時今日,有官員大大聲同大肚婆話打豬流感針冇事,而你大肚老婆唔想打,你會唔會怪佢?咁如果冇打,你老婆又中招,最後出事,怪就怪呢種沒有誠信的官。至於如李卓人或工聯會話齋,歐洲先進國家有,我香港點可以冇?

作者為前石油業證券分析員,視股市為終身學習場所,不斷交學費。

逢周一、三刊出

與孩子外遊引發憂慮

(AM 730, 7.26.2010)

趁子女放暑假,與他們一起出外旅遊;發覺他們在旅遊車上,不是打機,就是睡覺,不太留意導遊的講解,以及窗外的風景。我曾提醒他們注意,但他們很快就故態復萌。我怕過度嚴厲會破壞旅遊的氣氛,只好找其他機會再與他們討論這個問題。


我相信,孩子們之所以有這樣的表現,與他們成長的環境有關。我雖出生於戰後,但父母皆受過戰爭的洗禮,憂患意識很重。我們在青年的時候,已知道世上的物力來之不易,知道為了生存下去,必須懂得克己,必須趁好日子爭取多累積一些,以便在危難的時候,身上不會沒有應急的資源。


因此,我在未出社會之前,家裡從來都不會有外遊度假這回事。我記得,有一年為了回鄉探親,我們兄弟四人與父親一道,都不再出外理髮,改由母親操刀,把省下來的錢幫補盤川。母親會裁衣,但不懂剪髮,起初當然剪得不好,但為了回鄉的路費,我們都不怕同學笑話。父親既然可以這樣上班,我們哪有理由可以不上學。


由於來之不易,所以我十分珍惜這次旅程。我打開全身的神經細胞,去感受旅程上的所見所聞。在火車上,我不但用眼去看風景,還用耳去聽火車開動的聲音,用鼻去嗅不同車站的味道,連車上的座位、扶手,都一一用手去觸摸一番;一切都是那麼新鮮,那麼難忘;我當然不會在車上睡覺。


我自己出外工作後,由於初時收入不高,要到第二年,才有條件第一次作度假性質的旅遊。這個機會我當然十分珍惜。我未出發先作資料搜集,每到一地都如飢似渴地去吸收感受,晚上還要做筆記,生怕把珍惜的一刻忘掉了。


然而,我的子女卻沒有這種經驗。他們踏入小學,已有機會坐飛機外遊,近的如東南亞、日本、南韓;遠的如美加、歐洲;連冷門一點的印度、土耳其等,也已去過。出外旅遊已成了他們長假期的例牌活動;這叫他們怎懂得再去珍惜?我真有點後悔,是否應該這麼早就帶他們出外旅遊,或許讓他們長大後,憑自己的收入去外遊,他們可能會得益更多。


我相信,生於憂患的人,才會對自己所處的環境特別關懷,他們知道危機四伏,必須打醒精神留意身邊發生的事,不然就會反應遲鈍,或者選擇錯誤;這些都是可以致命的。可惜我們的子女都不會有這樣的感受。他們的生活太安逸了,一點危機感也沒有,所以他們可以對一切都漠不關心,連窗外的風景也懶得看。


不只我的子女如是,很多時下年輕人都有被寵壞之嫌;我真擔心,一旦環境出現異變,他們是否還有求生的能力?我眼中的世界,就從未有過永恆安逸的保證。

(轉載自2010726am730C觀點)

Thursday, July 22, 2010

利字當頭:盈警與隱青

(Apple Daily, 22.7.2010)

利字當頭:盈警與隱青


大家樂老闆陳裕光說,法定最低工資要是定在33元,便要發盈警。工運首領出來破口大罵,說這是靠嚇。世民真的不明白,工運首領的頭腦是甚麼構造的。

盈警,就是資本家賺少一點,這不是工運首領的目標嗎?既然人家都出來認輸了,難道工運首領要人家做正當生意的,都向他們跪下說:「我係階級敵人,我抵死,我死不足惜。」還是工運首領都不信最低工資會拖垮大企業?難道他們希望中小企被犧牲?又或者,他們根本不理會後果?

工人的對手可以是機械
之前,世民和獅子山學會的祝越山,都提及過日本拉店的自動售票機,文章見報後,不少讀者隨即發電郵給我們,叫我們也講講在日本到處都是的自動售賣機。其實,兩者都是類近的事情,世民不打算在這裏重複。反而,世民希望大家眼光再擴闊一點,看看其他國家的教訓。
日本人的工資,差不多是全世界最高,他們的最低工資,大概是每小時700日圓,兌換港紙約63元。我們要明白,工人也面對競爭,對手可以是其他國家的工人,也可以是機械。日本人的自動化首屈一指,不無原因。

說到這裏,可能有人話:「像日本有甚麼不好?」這些人一定不知道,隱蔽青年(墊居族)這概念,最先就是從日本傳過來。香港估計有一萬隱青,日本的隱青數目則過百萬矣。香港正在走甚麼路,大家真的見不到嗎?

如果你還問:「最低工資和隱青問題有何關係?」對不起,我們的頻道不協調。

利世民

Response to Dan Ryan: "Competition Law Will Benefit Hong Kong "

In a letter to the WSJ dated July 20, 2010, Andrew Simpson and Marc Waha responded to Dan Ryan's article "Competition Law and (Dis)order" with the following claims:
  • Dan Ryan exaggerates the "vagueness and arbitrariness" of Hong Kong's proposed competition law; most businesses can pinpoint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when they are competing and when they are collaborating or exerting their market power.
  • In more than 100 countries with competition law, businesses have not been led to seek clearance from competition authorities for everything they do; this is a fairly small portion of a competition authority's operations, in general.
  • Competition law will not radically change Hong Kong's free market tradition, but rather it will better protect it from those who seek to extract profits in ways that subvert competition.
Regardless of what particular views one may have on the economic arguments, it is impossible to accept the Competition Bill as its drafted. The legislation gives authorities wide-ranging powers, is more vague and broad, with less checks and balances than many international cases.There are many points to pick, but the bottom line is that this law is disastrous for the integrity of Hong Kong's legal system.

Wednesday, July 21, 2010

Hong Kong's Populist Turn: Milton Friedman Wouldn't Approve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July 20, 2010

The WSJ has published an editorial criticiz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minimum wage law in Hong Kong, echoing the sentiments that Lion Rock has propounded for the past months. The article delineates the following:

  • The competition policy proposal and the minimum wage law are part of a broader pattern that flies in the face of the Hong Kong free market traditions; this is evidence of the imminent shift toward a more bureaucratic state and politicized economy.
  • Tsang's calculations in these matters are a result of "misguided populism," according to the WSJ; he seems to think that these laws are a way to assuage the dissent of a "small but noisy" group of people.
  • The article warns that the government has thus far been fortunate enough to be able to fund the many subsidy programs it engages with - youth internships, for example - despite its relatively low tax rates for households and businesses. However, low taxes "aren't inevitable," according to the WSJ, and expansion of labor legislation could drastically change the situation as it stands.
  • Milton Friedman is quoted as writing: "At the end of World War II, Hong Kong was a dirt-poor island with a per-capita income about one-quarter that of Britain's. By 1997, when sovereignty was transferred to China, its per-capita income was roughly equal to that of the departing colonial power, even though Britain had experienced sizable growth over the same period. That was a striking demonstration of the productivity of freedom, of what people can do when they are left free to pursue their own interests."

特區政府令貧富懸殊表面化

(Hong Kong Economic Journal, 21.7.2010)

一位經營小餐館的遠房親戚,是典型默默耕耘、對社會時事不太關心的香港人,在Facebook寫道:「登了廣告以時薪25元至30元招請外賣員。今天有位叔叔來應徵,他開出時薪16元想我聘用他。我說:『叔叔,通過了最低工資,就算我出25元都請不到你,如果出到33元,有得選擇我又不會要你。』到底什麼人得到保障?什麼人被忽略?」最低工資終於通過了,獅子山學會上下無不感到唏噓,有的更非常自責,說眼睜睜看社會最弱勢的如智障、新移民、老人、主婦、低學歷人士(就像上述的叔叔)遭政客們奪去工作,把利益轉移給自己的支持者,社會不公義至此,實在難以接受。

弱者失業政客視而不見
我倒出奇的冷靜,安慰他們說:「既然張建宗局長也親口承認,有弱者將因此而失業,那就是他和特區政府親手把弱者推進火坑,就讓我引用聖經的話給有關人士:『流這義人的血,罪不在我,你們承當吧。』【註1】」我們寫了過百篇文章,出席過無數論壇,受人多勢眾的工會唾罵,在龐大的壓力下指出最低工資如何不公義。期間亦報道了李卓人的職工盟按摩店如何以佣金制的巧妙財技應付最低工資【註2】,傳媒亦爆出力最低工資時薪33元的黃毓民,其經營的牛肉店員工最低時薪少至25元【註3】。我們既推許自由市場制度,當然不奢求按摩店和牛肉店老闆資本家們賺少一點,只祈求自己沒有說一套做一套,作出違心的事罷了。
最後,我們的堅持,使國際知名的左傾刊物《經濟學人》,也不得不在其《自由市場實驗告終》一文【註4】,狠批特區政府之餘,亦說了句公道話,說本會是一個「讓人注目的例外」(the notable exception),我們可謂對得起自己良心。況且,我們已在籌款、資助國內外勞動經濟學權威學者的研究【註5】,密切監測香港弱勢社群受這法例的影響,隨時向外公布研究結果,一定不會讓問責官員和一干人等輕鬆過關。」

改善勞工權益的代價
經過開解,學會同仁稍稍收拾心情,經濟研究員黃健明提出疑問:「為何張建宗局長在立法後才承認弱者將因此而失業,作為施政者,這麼重要的事不是應在立法前給市民說明嗎?那…。」話未說完,我立刻插嘴:「黃研究員,張局長看來人品忠厚,絕對不會做出欺騙市民或有意隱瞞等事情。況且,事到如今,張局長說得最對的兩句話,就是『有部分低層員工會因此而失業』和『這是改善勞工權益的重要里程碑』,勞工權益如何改善?例子:市面的快餐店會與西方先進國或本地大學食堂(價格總比市價低)看齊,顧客用餐後都會自行清理桌面。」「在日本吃拉麵,有自動售票機。目前,在香港用這種機器,實在不合成本效益;可是,工資被人為拉高之後,八達通這麼流行,隨時可引進自動售票機功能,在金鐘海富中心的大家樂,為迎接這『里程碑』,就安裝了這台八達通自動售票機。清潔阿哥和收銀阿姐都不用了,回家湊仔弄兒為樂,享受家庭溫情,而就如張局長說,『當局會向失業者提供再培訓及社會保障等協助』,成功為他們爭取綜援,數不清的勞工不用工作而領取社會福利,與希臘看齊,讓香港的失業率追上左仔天堂芬蘭瑞典,相信張局長一定引以為傲、以這樣的香港為榮。」

富人擁有更多特權
所以,最低工資是里程碑倒是沒錯,就像拿破崙決定揮兵莫斯科,不也是波拿巴王朝的里程碑嗎?況且,今次立法,修訂案有一條是關於把外地家務傭工包括在最低工資,是由李卓人提出的,今天雖遭否決,但沒有了道德高地的香港特區,就像當年美國《獨立宣言》既說人生而平等,早已鋪下廢除黑奴的道路一樣,香港那些月入萬多元的小市民,他們用外傭的日子已經無多了!

以後,就讓香港回歸粵語殘片年代,家傭當然是富有人家的專利,別說是上述那些小市民,中產們也可別癡心妄想!再加上緊隨其後的政策,大至競爭法(本會在7月13日的華爾街日報已撰文說明其害【註6】,不贅),小至停車熄匙(以後只有大老闆、有司機階層才可享受冰凍冷氣車廂),一切一切,都是叫富人擁有愈來愈多特權,如果說香港貧富懸殊表面化,那實在是特區政府一手造成的。

【註1】《新約聖經》馬太福音.27:24
【註2】http://lionrockhk.blogspot.com/2009/09/blog-post_23.html
【註3】《蘋果日報》2010年7月17日
【註4】http://www.economist.com/node/16591088?story_id=16591088
【註5】http://www.lionrockinstitute.org/index.php?contentid=390
【註6】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0001424052748704518904575-365963723383280.html

獅子山學會政策研究員
王弼

Tuesday, July 20, 2010

居屋有投資成分 非民生基本需要

(AM 730, 20.7.2010)

主張復建居屋的一項主要理由,是社會上確有這種需要。有相當一部分人,他們已不符資格去申請公屋,卻又買不起私人樓宇,他們渴望有機會買到居屋。誰也不能否認社會上有這種需要,問題是這種需要該透過甚麼途徑去得以滿足?資助市民置業是否政府的責任?

住屋是民生的基本需要,政府在制訂政策時,不可能不考慮市民在這方面的需要。香港已是一個相對富裕的社會,應有能力照顧社會的基層解決他們的基本住屋需要。政府可以透過興建公屋,以較私人市場低廉的,基層可負擔得起的租金,把公屋租予基層,以助他們解決生活的基本需要。

用這種方法,理念簡單,資源運用得較為有效。收入符合資格的人可得到照顧,收入超出某個標準,就得交市值租金,或者自行置業,不用政府一直資助下去。政府就可以把資源用在更有需要的人身上。

現時,符合入住公屋資格的人,輪候時間不用三年。如果不是太揀擇的話,上樓的時間可以更快。從這個角度去看,香港的住屋問題基本上已得到解決,政府在民生上的責任基本已算完成。

當然,大多數人除了希望有樓住之外,還希望成為自己居所的業主,擁有一定的資產,這樣不但可以更有安全感,而且還可以在資產價格因經濟增長而上升時,也可以分到一杯羹。不過,這種需求,已非單純的住屋需求,而是滲入了很大的投資成份,這可不是政府的責任。

一個人在解決了生活的基本需要之後,仍然有額外的積蓄,才可以量力而為地去投資。

買居屋,其實也是一項投資,是有一定風險的。公屋租戶,若生活上遇到困難,房委會可以減免租金。但買居屋是向銀行貸款的,居屋業主一旦供樓能力出了問題,銀行就會收樓,追欠款,損失可以十分慘重,因此,一個需要社會資助的人,根本不應去投資。

有人強辯,說買居屋的人只是為居住,不是為了投資。那又如何去解釋:為何樓價跌的時候,居屋也乏人問津;到樓價高升的時間,居屋的申請者反而倍增?要居屋不涉及投資成分,訂價就不應與私人市場掛勾,房委會應以發展成本賣樓,以重置成本收回,不讓購買者藉此去賺錢。不過,這樣一來,不但居屋購買者會失去意欲,連房委會也會失去發展利潤,社會何來那麼多的資源既要建公屋又要建居屋?

由此可見,居屋的理念混淆,不易制訂統一的政策。政府若真的想協助市民置業的話,大可透過增加土地供應與改善城市規劃,不一定用公帑資助的方式。這樣可能更符合市場經濟理念。有關這方面的意見,留待下次再談。

(轉載自2010年7月20日am730C觀點)

Monday, July 19, 2010

小量興建居屋 反助樓價上升

(AM 730, 19.7.2010)

有部分政客,常以建居屋可遏抑樓價為理由,鼓吹復建居屋。現實是居屋在這方面起過的作用甚小,原因是房委會在居屋的興建數量上甚有節制,根本沒有以遏抑樓價作為興建居屋為目的。

居屋自1978年推出,至2002年擱置,24年間,私人樓價自三百餘元一呎升至三千餘元一呎,合共升了十倍。足見以過去的供應量,實在不足以對私人樓價起遏抑作用。

居屋雖然由政府透過房委會興建,但政府卻放棄自行訂價去影響私人市場。相反,房委會為居屋訂價時,只會跟隨私人市場的價格浮動,只是為了買家提供一個折扣吧了。因此,只會出現居屋的價格隨私人樓價高而水漲船高,而不會出現私人樓價因居屋訂價低而水退船低。在這種機制下,推出居屋很難可以對私人市場起調節作用。

再者,居屋出現後,地產商不得不因應居屋的入息上限,而自行重新定位,把低收入的,符合申請居屋資格的買家讓給房委會去照顧,地產商則集中力量照顧收入較高的那批客戶。當地產商所興建的樓宇,其銷售的對象還包括那些較低收入人士的時候,他們就得將貨就客,興建一些如大同新、荃灣中心級別的樓宇,訂價不能太高,否則客戶會負擔不起。但如果這類單位,有居屋負責提供,那私人發展商就只好去興建高一檔次的「豪宅」,其訂價自然不會便宜。因此,居屋的出現,收窄了私人市場的範圍,令私人市場的買家都來自高收入人士,他們的負擔能力強,令私人樓價更容易上升。

另一方面,由於房委會在訂定居屋的售價時,只需參照由高收入人士組成的私人市場來訂價,所以即使打了折扣給居屋買家,一樣絕不便宜。房委會不但不用為出售居屋而作任何補貼,而且可賺取大量利潤。如果居屋的業主將來補地價的話,那就等如連折扣也沒打過,利潤等同私人市場的地產商。

居屋的買家以為房委會益了他們,實質上房委會在他們身上所賺到的錢,不但足以抵銷興建居屋的成本,而且還有足夠的利潤,用來建公屋,解決基層的居住問題。房委會作為一個福利機構,竟能自負盈虧,不用政府每年撥款,真是全球獨一無二。英殖民地統治者的技倆,的確真有一手。

不過,殖民地政府很清楚,居屋只能小量供應,能令中產有抽中籤的希望已足夠,不能真的令中產階層都不去買私樓,改為等政府照顧。因為一旦私人市場的價錢升不起,居屋也難賣得好。如果樓價跌至連建居屋也要政府補貼,勢必連建公屋的能力也受影響。

回歸初期,特區政府因摸不透箇中奧妙,真的大建居屋,結果令整個社會都付出了沉重代價。現在又有政客熱衷要政府復建居屋,而且還要真的大做,香港市民可要想清楚,這條路是否真的可以行得通。

妙談壓力測試

(Apple Daily, 19.7.2010)

「壓力測試」,來自雞腸文stress test,相信大家呢排都聽唔少呢個名詞。原因係歐洲銀行,依家做緊壓力測試,今個禮拜五放榜。

銀行壓力測試同普通測試分別邊?就係壓力測試中會拋未來可能發生事出來,之後睇究竟會對被測試單位有咩影響。例如,若西班牙樓市續大跌,出現人唔還按揭,咁究竟銀行資本頂唔頂得順?若結果欠佳,就要先練好氣,因要周圍走,周街撲水。

不過講真,你估銀行真係唔知自己會點咩?相信一早就知自己放榜後要唔要周圍撲。若係咁,相信大家會話:「佢知放榜後要周圍撲話,就應該依家練定氣先,到時撲都撲得比人快!」理應係,但依家已操練話,就實俾人話你:「啊!你即係肥硬啦!」所以就算壓力測試已「心照」會衰,都係等放榜先,所有父母官要你預先準備、操練,唔係用來準備,係用來顯示對放榜成績信心。你愈冇心做準備,就愈係信心表現,費事影響半年期業績及花紅,開心先!

原來除歐洲外,周末我特區都來次壓力測試。但唔係銀行,而係有50位應屆會考生同佢家長,參加模擬放榜活動。孫柏文一睇單新聞就諗,點模擬呢?主辦機構向各人派發模擬成績單,咁係咪派張30分成績單,就模擬自己將消息放上blog或facebook後,練定把懶謙虛聲接聽姨媽、姑姐電話?

又或收到張十幾分模擬成績單後,練定點樣全港十八區一日遊?如果練氣、練跑練得太落力,會否引來一齊玩模擬放榜家長問點解你咁投入?所以我建議所有想有日做歐洲銀行員工應屆會考生,都係同銀行家一樣,你愈冇心做準備,就愈係信心表現,費事影響剩餘暑假時間及零用錢,開心先!

講起銀行同後生仔女,就唔可以唔講呢排國際金融圈中,最多人想解謎。銀行同後生仔女有好多共通點,第一,例如好多時都好短視,一個就因放債後頭一年冇事,出到靚業績,就可即袋花紅,唔理之後有冇壞帳。另一個就年輕,未夠成熟諗長遠。第二,就係佢都受群體壓力,互相影響。好當然唔驚,但當衰發生,就要快速截停惡習傳播。例如(外國),若有學生自殺,傳媒會盡量低調報道,因唔知會唔會有樣學樣。跟住就家長、社工睇實班小朋友,一見擒窗、買炭,即刻阻止。

咁呢排最多人想解金融謎係乜?就係內地銀行究竟透過財技產品,底放多幾多債。聽評級機構惠譽話,佢愈查,銀行愈唔講。債可以底原因,係理論上當存戶買產品,錢係唔經銀行手,而會直接俾要資金單位、公司。以前外國銀行都做唔少。但原來出事,銀行要上身幫走數單位還,一旦資不抵債,銀行倒閉,就變成金融海嘯。原來金融海嘯前,內地銀行好少賣呢財技產品,但可能傳媒大肆渲染,內地銀行依家有樣學樣。作為一個經常寫海嘯事件傳媒工作者,我對唔住呀!希望父母官睇實呀!內地銀行自殺呀!

作者為前石油業證券分析員,視股市為終身學習場所,不斷交學費。

Saturday, July 17, 2010

最低工資 香港奮鬥精神衰亡

(Hong Kong Economic Times, 17.7.2010) 

 競爭法和最低工資對香港有甚麼影響?營商成本上升和社會弱勢社群的失業率,毫無疑問是兩個重要指標,不過,那仍然是冰山一角。事實上,分析公共政策的影響,最大的盲點,就是忽略不可量化的範式轉移。

  備受爭議的最低工資立法,在政治正確的情緒下,強行通過。在過去的一段日子,反對立法的一方,一直有指出,這項主張會剝削社會弱勢社群的就業機會;就連支持立法的政治人物,也不得不承認,最低工資立法會令部分原本有工作的人,失去現有的收入。可是,幾年來的辯論,就鮮有見到討論有關改變可能帶來的深遠影響。

生產自動化 貧富懸殊更劇

  最低工資令人力資源成本上升,企業要維持業務運作,便只有改變現有模式。傳統經濟學裏,生產其實就是將人力、資本、土地(廣義理解則是一切有形的天然資產)透過管理,創造價值賺取利潤的過程。當人力資源成本上升,而資本可以替代其生產的投入時,資本的應用自然會增加,人力的需求會減少。套用比較通俗的觀點:人工貴了,自然多點用機器,或更甚者,出現許多意想不到的怪現象。

  在世界工資水平最高的地方,低增值的運作環節,自動化的程度也愈高。到過日本旅行的朋友,可能曾經光顧過自動售票的拉麵店。在歐美地區,快餐業也將清理食桌的責任,交給消費者;更甚者,我曾經在歐洲光顧漢堡包連鎖店的時候,正要進廁所,卻有一位女士攔我,向我收取半歐元服務費!無他,連鎖店把廁所清潔管理外判給她,這位女士既沒有底薪,半歐元的服務費當然就是她全數收取。可見,這不但是消費文化一部分,也是零售場地的管理學問。

  其他更多看不見的上游生產環節,高工資社會的自動化程度也更高。換言之,最低工資間接鼓勵了資本密集形的經濟模式;與此同時,若資本市場傾向保守消極,市場也更易集中在少數擁有資本的財閥手上,即貧富懸殊更表面化,可謂跟特首在答問大會說要解決貧富懸殊背道而馳。如此種種現象和趨勢,就如前述的廁所外判例子,既難以用量化的方法去評估,而且改變也只會慢慢浮現。屆時就算將政策逆轉,也不可以將市場的常態變回原狀。

流動性減低 希臘式福利上演

  局部的就業問題,尤其是年輕人、長者、新移民以及殘疾人士,已經是一大課題;但更難計算的是,政策對社會流動性的影響有多大。在最低工資辯論的中期,獅子山學會曾經提出,社會要進行追蹤研究,了解香港基層勞工家庭的收入及生活水準的變化。今天我們見到的低收入基層勞工,可能在3數年便可以脫離這個階層。究竟在最低工資生效之後,對這些人的影響會是怎樣呢?要是有部分人更難投入勞力市場,對社會流動性又怎樣的影響呢?最終我們又會否造就出一個依靠政府就如希臘般的福利文化呢?

  獅子山學會明白,當社會愈見進步,政治上對平等均富的訴求也自然愈高。不過,目標和政策手段,未必是簡單的單向性關係。像最低工資般的簡單政策,已經可以衍生出經濟模式轉移的可能性,要是競爭法落實,香港的經濟模式將會翻天覆地的改變,覆水難收。

  表面上,競爭法的原意是用立法手段禁止以本傷人。可是,在實際的運作上,政府行政機關提出的立法草案,卻粗放地豁免所有法定機構。問題是在香港,許多真正有壟斷地位的事業,如交易所、博彩業、展覽業、交通運輸到地產,都是由非公非私的法定機構所主宰。要是落實了競爭法,也不見得這些行業會有任何轉變。

  有說指,競爭法旨在針對超市和油站,正如最低工資只不過針對餐飲、保安和清潔。可是,法律就是法律,政策的原意在立法之後就無關宏旨。又有說法指,競爭法只不過將香港整體經濟,像規管電訊業般規範化。然而,電訊業是發牌行業,換言之,競爭法等同將所有行業一併變成發牌規管的行業。一般而言,有發牌規管的行業,傾向更消極保守,也更缺乏新加入者的挑戰;到頭來,也更傾向單調統一。最重要一點,因為消極避險而失去的機會,我們永遠都無法量度記錄。

  將競爭法和最低工資加起來,讓我們借張建宗局長的話,「是政府保障基層勞工里程碑」,不過就像拿破崙進軍莫斯科的決定,這里程碑代表了香港奮鬥精神的衰亡。因為,當政策一旦建構成商業文化的一部分,逆轉法例也不一定可以還原市場的狀況。這就是為何在未造成傷害之前,我們便要反對這些影響深遠的政策。

July 30th Friedman Legacy For 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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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16, 2010

過一時的審查 享永久的得益

施永青,AM730-C觀點,2010.7.14

鳴謝施永青先生給予轉載

有調查顯示:已買得居屋的人,都對買得居屋十分滿意,並沒有如 坊間所說,有人埋怨受到此項政策誤誘,作錯了決定,因而蒙受了損失。我覺得這類調查沒有多大意思,因為居屋業主基本上都是政策的得益者,能夠以六折至七折的價錢,買入樓宇作十足享用,有甚麼還好埋怨。至 於有沒有人因買入後樓價下跌而後悔,則視乎調查訪問的時間,今天做調查所得的答案,與03年 做所得的答案,當然截然不同。政府在決定應否復建居屋時,不能單看得益者的意見,還得衡量社會資源是否用得其所,看社會在整體上是否有得益。

我反對復建居屋的其中一項原因,是居屋的審批方法有漏洞,一定會 引來經濟學上所說的「尋租」活動。因為審批所根據的,只是申請者申請一 刻的狀況,但獲批的得益卻是永久的。即使申請者之後財政大幅改善,社會也不可停止這項住屋福利,或要求買得居屋的人退回部分得益。

租用公屋的人一旦成了富戶,還得繳交雙倍租金或市值租金,但買入居屋的人,只要選擇自用,就不用補地價,亦不用繳交部分尚在政府手中的業權的租金。買居屋有折扣,這等同部分業權未有由政府手上轉入居屋業主手裡,故轉售時要補地價;但現有政策未有要求,居屋業主在富起來之後,需要向部分業權的擁有人——政府,繳交租金;以致購買居屋變成一種永久性的得益。政府為何要厚待居屋業主,而薄待公屋租戶?這豈不是欺負窮人,而益經濟上處境較好的人?這種安排明顯有違福利政策的原則。

由於得益是永久的,而審查卻是一時的,一定有人會想盡辦法通過審查。我曾有伙記要求公司不要加薪給他,因為他正在申請居屋。我起初擔心,這是否等同欺騙政府?但同事告訴我,工資是僱主與僱員之間的協議,政府干涉不了。只要公司沒有私下付額外的報酬給僱員,就不是欺騙政府。我相信,沒有僱主會反對僱員要求收少一點工資的。我的伙記在買得居屋後已轉工,工資超過申請居屋的上限,但政府已無能為力。

我亦認識有些經濟條件不算差的人,自己已有物業,但仍叫子女以獨 立身份,在剛出社會工作,工資未太高時,合起來去申請居屋。因為在申請居屋時,父母的資產是不用計在資產上限的要求上的。但這並不妨礙父母將來等子女買得居屋時贈給子女。

我擔心,一旦資助市民自置居所變成政府的責 任,人人都會趁剛出社會工作時,用盡自己的權利,不申請才笨。到自己 的子女長大後再叫他們申請;到自己百年歸老時,又會把自己手上的居屋作遺產留給他們。經過幾代後,香港可能人人手上都有幾間居屋,一間是自己趁符合資格時申請得來的,有幾間是家族遺留下來的。這種情況是多麼荒謬!

(轉載自2010年7月16日am730C觀點)

利字當頭:新加坡有景

利世民, 蘋果日報 (財經要聞, B11 2010. 07. 16)

前晚,電視新聞說,新加坡可能是今年全球經濟增長最高的地方。其實,本欄早於3月19日的《開賭》一文中,已講過人家新加坡的策略,也沒有甚麼值得再重複。

反正,世民多講也沒用,特區政府就像政客所形容一樣,廢廢的,再多的絕世好計,他們既沒有心去做好,也沒有能力去實現。

不是嗎?過去幾年,特區有哪一件事是做得好呢?一直以來,世民都只不過以為,有些官員可能是公關手段差一點,政治觸覺鈍一點,沒有常識和理解力低。可是,昨天發生的事,卻令世民完全改觀。

從今天起,我可以肯定地說:特區官員不顧香港未來死活。至少,負責勞工和福利的張建宗,絕對是這種官員的代表。

最低工資立法通過,大家都明白是甚麼一回事。可是張建宗之後的話,卻令人搖頭嘆息。

港最低工資致局部失業

昨天,張建宗意氣風發地說:「特區政府一個新的管治思維,是保障基層勞工的一個里程碑。」對不起,張局長,你的助理莫小姐,曾私底下聯絡我們這班自由市場派,說貴局擔心最高工時和集體談判權要來了。相信貴局已在台底下和工聯會都講好了,所以請別要見人講人話。

「利世民,現實一點,政府面對政治壓力啊!」這一點,我們明白。可是,也請你明白,所謂的政治壓力,其實是你自己搞出來的。

像張建宗這種見風駛『巾里』的,搞出來的公眾期望,會令人以為政府不再中立。為了政治的方便,政府可犧牲沉默的市民。你心知肚明,最低工資會造成局部的失業,但你仍可背棄良心,誰知道,日後你可做些甚麼出來?或者,你是覺得那位行政會議召集人有機會更上一層樓,你也趁這個機會撈點政治資本?

各位讀者,你們今天要是想看投資的分析,我唯一的建議是多儲點現金,或者索性考慮移民新加坡吧!

世民以前看不起的新加坡,是張建宗令我對它改觀了。

利世民

最低工資未為人知三數事

祝越山, 蘋果日報 (論壇, A20 2010. 07. 16)

「反正都已經立法,大家還是乖乖的跟著規矩辦事。政府說最低工資是多少,我們便付多少。」最低工資就是這麼簡單嗎?立法,可以迫使資本家賺少一點,讓勞工分成多一點嗎?

可惜,世界不是這樣運作。

沒有工作經驗、沒有社會網絡、殘疾、低學歷和因為要照顧家庭的,本來就缺乏議價能力,最低工資立法之後,他們的議價能力沒有增加,可是工資水平卻提高了,大家覺得,他們會因此失去工作嗎?還是我們天真的以為,僱主會隻眼開隻眼閉的,付更高的工資,繼續請同一班人去工作?有條件更好的人應徵,又有誰可以保證,弱勢社群原本有的工作不會被取替?

「可是有些工作,總要有人去做啊?」 真的嗎?在美國的快餐店,顧客用餐後都會自行清理桌面。可是,在香港的快餐店,自以為有教養,餐後執拾桌面,反會被人家說:「別搶清潔阿姐的飯碗,好不好?」以後,大家都會忘記清潔阿姐的飯碗。

這是文明的代價,只不過,埋單的不是自以為有教養的一群。

工資提高轉用機器 在日本吃拉麵,有自動售票機,不用售票員。目前在香港用這種機器,實在不合成本效益;可是,工資被人為拉高之後,說不定用機器更化算,尤其當香港的八達通這麼流行。可惜,八達通既是大財團壟斷的生意,引進自動售票機,也不是弱勢社群做得來的事。對不起,實在看不到弱勢社群因此會有任何得益。

商人改變模式應付 中環昭隆街有一家茶餐廳,用的都是一次即棄的膠湯匙、木筷子和紙碗碟。

茶餐廳收銀處有一張大字溫馨提示:「本餐廳用即棄餐具,如要多索取,每套五毫子。」誰夠膽說這不會是最低工資生效之後的潮流?規管工資,銅板的另一面,就是要做生意的改變模式。香港做清潔的工資高了,資本家便入口即棄餐具。別忘了,開工廠生產即棄餐具,搞入口分銷,還是資本家包辦。我仍然看不到,最低工資如何為弱勢社群帶來好處。

又或者,有老闆會想出:「清潔阿姐,從今之後,你每幫我洗五百隻碗,我便給你十元,好嗎?」可是,誰可以擔保,工運首領不會說這是「假自僱」,要除之而後快呢?承包合約模式可以廢掉嗎?有沒有想過,有時候自僱可以讓人多接些工作,多勞多得?

支持最低工資,不是沒有認真想像後果,就是不顧後果;當惡果逐一浮現,他們卻看不到自己種下的因。最低工資既已立法,往後的日子,社會更加要追蹤有關政策帶來的種種影響,免得做生意的,再吃多幾隻死貓。


獅子山學會研究員

祝越山

Hong Kong's economy: End of an experiment

Tom Easton (The Economist, 16 July 2010)
The introduction of a minimum wage marks the further erosion of Hong Kong’s free-market ways.

...The struggle over the minimum wage reflects a gradual shift, not a sudden one. Legislation giving the colony’s governor the right (but not the obligation) to impose a minimum wage was enacted in 1932, augmented in 1940 and considered again in 1999. A voluntary plan for a minimum wage was proposed in 2006. Only now is a pay floor becoming law. Lee Cheuk-yan, a union leader and member of the legislature, says this has occurred despite the private opposition of Donald Tsang, Hong Kong’s chief executive, and many business groups. But with the notable exception of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a free-market think-tank, public comment has been minimal. The few groups to raise objections, such as caterers and restaurateurs, have been criticised in the press and have retreated...

Read the full article at: http://www.economist.com/node/16591088?story_id=16591088

Thursday, July 15, 2010

Competition Law and (Dis)order

Dan Ryan, Director LRI (Wall Street Journal, 15 July 2010)
Hong Kong's antitrust bill threatens the rule of law that makes the territory so attractive to business.

One of Hong Kong's greatest commercial strengths is the rule of law. Both global and local businesses operate right on the doorstep of China with all the traditional common-law protections found in America or Britain. The territory has the additional advantage of not having suffered in the same way from the massive growth of the regulatory state that has affected other "developed" jurisdictions over the years. Yet a new bill presented to the territory's legislature by the government yesterday would undermine Hong Kong's advantage, ironically enough in the name of defending "competition."

Read the full article at 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0001424052748704518904575365963723383280.html

復建居屋是好主意嗎?

施永青,AM730-C觀點,2010.7.15

鳴謝施永青先生給予轉載

金融海嘯後,香港的樓價只往下調整了不足半年,旋即又回頭上 升,令不少人又再擔心,以後再也沒有條件自置居所了。因應社會上這類擔 憂,大部分政黨都認為政府應復建居屋。但我卻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居者有其屋計劃,是七十年代末,由當時的殖民地政府構思出來的,它的功能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協 助解決公屋的富戶問題;二是安撫未有能力在私人市場置業的人士,尤以前者為主。

公屋中的富戶,由於經濟條件已獲改善,本應交出公屋單位,予更有需要的輪候人士,不宜長期佔用公 共資源。但要富戶遷出原有的單位,阻力極大;政府只好建居屋與他們換,以吸引他們把原有的公屋單位交出來。這種做法等如是以一種更大的優惠去換取一個較小的優惠,以橙換桔去益富戶。富戶要交出單位,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政府 為了省卻自己的麻煩,竟動用更多的資源去裝點門面,這怎算是一項正確的政策?

居屋最初推出時,一半單位配售與公屋住戶申請,另一半才售予未能在私人市場買得起樓的人。後來由 五五分,變成六四分,七三分,最高峰時期是八二分,都是優先賣給公屋富戶。他們不用通過入息與資產審查,只要肯交出原先居住的公屋單位,已可獲批購買居屋,這種安排,很明顯對非公屋住戶的申請者不公平。

其實,政府一直沒有設想過,要在甚麼時候,讓所有未能在私人市場置業的人,最終都可以買到居屋, 政府只是每年推出一批單位,意思意思,就當了事;從來不會按向隅者的數量,去制定明年要興建的居屋數目;不夠分的話就抽籤解決。

正常的福利政策哪有靠抽籤去解決問題的呢?難道領綜援的人要抽籤去決定是否可以獲得社會援助?難 道遇意外被送進醫院的人要抽籤才能獲得急救?可見過去的居屋政策,只是聊備一格,讓未置業者有個希望吧了。一如有六合彩開,窮人就不致對發達絕望吧了。可見居屋政策只是殖民地政府的權宜之計,從來都不打算如公屋政策那樣,真的會全 面落實的。

然而,現時有一些政客,卻把自置居所描繪成 市民該有的權利,政府應盡的責任。如果這套理論成立的話,政府不能在 復建居屋後,繼續以聊備一格的方式去處理市民自置居所問題,而得動真格,全面動用社會資源去加以落實。不然的話,政客與傳媒一定會群起而攻之。以現時的社會風氣,一旦提供自置居所變成了政府的責任,輿論一定會不斷改善居屋的質素,之前已經出現過的夾屋,將來還可以有更高級的夾屋。如此發展下去,香港承擔得起嗎?置業花費龐大,勢必擠逼掉其他福利政策的資源,影響 社會基層的生活保障。

(轉載自2010年7月15日am730C觀點)

利字當頭:良心的盈警

利世民, 蘋果日報 (財經要聞, B16 2010. 07. 15)

路人甲:「世民,你說不用擔心大家樂(341)的前景,真的嗎?人家的老闆陳裕光這邊廂才說,最低工資要是33元或以上便要發盈警。莫非你有內幕消息,知道法定最低工資會在30元以下?」世民:「現在誰在話事也說不準,又哪裏來的內幕?梁振英說最低工資應該不少於30元,你信嗎?不過,看現在群情洶湧,我相信不會有人說甚麼20元的話。」

具競爭力應可適應新環境

路人甲:「據說,大家樂現在的平均工資是23元,就算如梁振英口中,最低工資只不過是加到30元,這種成本上升的幅度,又有哪家公司承受得了?」世民:「政客又怎會關心後果?在香港做飲食的,又不是只有大家樂。最重要的問題是,哪家公司可以最快適應新環境。情況就好像隕石撞擊地球後,恐龍不會變,就只有絕種,只有最具競爭力的品種過得了這一關。」

路人甲:「為甚麼你會覺得大家樂過得了這一關?」世民:「嚴格來說,世間沒有甚麼產品和服務,是完全沒有替代品。香港的人工成本,要是升到不合理水平,新的方法便會出來。要是請人洗碗不化算,便改用一次即棄的碗筷刀叉。你見過日本拉店的無人運作自助售票機嗎?以大家樂的規模,引入這些改變,不會太困難。可是,那些小規模運作的食店,說不定會索性關門大吉算數。你說,這對大家樂來說,是盈警還是盈喜?」

路人甲:「為甚麼陳裕光說要發盈警?那不是隨便說出口的話啊。」世民:「陳裕光是那個甚麼最低工資委員會的成員。可能他入局之後,才發覺委員會根本是政治花瓶,到最後是看誰的口號叫得最響。」

利世民

http://hkliberty.wordpress.com

最低工資的政治角力

(Hong Kong Economic Journal, 15.7.2010)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is mentioned in the Hong Kong Economic Journal. The piece states that the Institute is against the minimum wage legislation and that it uses foreign examples to illustrate the evidence and theories that points out the negative impacts of this legislation. Furthermore, the legislation will harm the low-wage workers first. The minimum wage law will not protect those who are working in the low-skilled sectors.

"我們向來反對最低工資立法,理由在過去已反覆申述,本報作者雷鼎鳴教授和獅子山學會的成員,也同樣對最低工資立法抱懷疑態度,他們引述外國例子再輔之以實證及理論,均清楚指出最低工資立法往往會對最基層的低薪工人造成打擊,好心做壞事,原意為保障低薪工人的法例,反過來會令他們最先受害,因為無法承受最低工資水平的企業,必會炒掉一批低薪員工或以機器代替人手以保持競爭力,在這個淘汰過程中,低薪工人的討價還價能力甚低,經常會成為犧牲品。"

分析制定最低工資基準



嘉賓:孫柏文
主題:香港經濟
內容:最低工資

http://cablenews.i-cable.com/webapps/program_video/index.php?video_id=82443

Wednesday, July 14, 2010

新聞稿: 獅子山學會專責小組監察最低工資的損害 LRI Task-force monitors damage of Minimum Wage

致: 各大傳媒機構編輯先生小姐
新聞稿

由:獅子山學會
日期:14/7/2010, 星 期三 (共1頁)

獅子山學會專責小組監察最低工資的損害


獅子山學會重申,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工資立法,因為永遠都只有我們的城市中最弱勢的社群會受到傷害。為此獅子山學會決定投入資源,成立一個常設專責小組, 監察最低工資對香港所造成的損害。

專 責小組將會就政府在最低工資實施後投入金錢和時間作衡工量值研究;以及處理政府不顧企業的現實情況,用盡一切手段執行最低工資的荒謬 個案。此外,專責小組將深入探討因最低工資帶來的失業、凍薪以及隨就業機會損失帶來的福利開支增加。

獅子山學會行政總監王弼:「最令人擔憂的是最低工資做成的局部高失業,尤其是對年青人的影 響。 新移民沒有工作,我們又如何可以幫他們融入社會?」

獅子山學會歡迎邀請市民分享在最低工資下 有關個人經驗的故事和評論。獅子山學會也將收集因最低工資帶來的局部失業數據,以及跟進其他對市場帶來的轉變,例如一次性使用的餐具 使用、 商場減少開放私人廁所、客戶需要自己處理表格等。低工資將會改變香港的生活方式,企業也或許將被迫裁減員削減成本。

本來以為會因這項法例得益的,最終卻受到損害,這就是有關最低工資立法最大的損失。 「最低工資將來在香港會生產文化的轉變,但失業始終是最大的衝擊。」獅子山學會研究助理梁妍珂表示:「這是獅子山學會唯一關心的問 題。」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PRESS RELEASE

FOR IMMEDIATE RELEASE
Wednesday, 14 July 2010


Lion Rock’s task-force monitors damage of Minimum Wage

HONG KONG –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firmly reiterates its opposition to the minimum wage legislation, as it will harm our city’s most vulnerable. It is only becoming more obvious that forcing a minimum wage will be disastrous, and in response, Lion Rock has a task-force in place to monitor the damages of the law.

In the aftermath of the law’s implementation, the Government will throw away money and time, as well as businesses’, in efforts to implement the minimum wage. Subsequently there will be unemployment and frozen wages. Questions such as, how many vulnerable workers will be forced out of a job and rely on CSSA, will be tracked by the task-force.

Peter Wong, Lion Rock’s Executive Director, fears the impact of job losses, “How will young people get on the career ladder? How many old people will lose their job and also their social life? How will new immigrants integrate into society without being able to enter the workforce?”

Moving forward,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welcomes the public to share their stories and critiques involving personal experiences under minimum wage. LRI will also be collecting data on unemployment, track the use of disposable utensils and other indicators which signal job losses in low-income industries. Lion Rock suspects that the law will change Hong Kong’s way of life, as many businesses will have to cut costs through eliminating staff, or reduce regulatory risk by outsourcing, taking the form of less public convenience, such as less availability of free, private toilets, increased use of disposable utensils and bowls as a result of less staff, and the need for customers to bus their own tables.

Those who should be benefited by this legislation will ultimately be harmed; it is the biggest loss associated with the Minimum Wage legislation. “Yes, there will be cultural changes in Hong Kong because of minimum wage, but unemployment will be the biggest issue” said Nicole Alpert, LRI Research Associate, “and at the end of the day, that’s the biggest issue Lion Rock cares about”.

Notes: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founded in 2004, is Hong Kong’s leading free market think tank. Lion Rock subscribes to the view that open and free markets, strongly defended property rights, small government, low taxes, and minimal restrictions on the business environment create the best atmosphere for freedom and prosperity. For more information, visit www.lionrockinstitute.org

政府應資助市民置業嗎?

施永青,AM730-C觀點,2010.7.14

鳴謝施永青先生給予轉載

政府正為「資助市民自置居所」問題作公開諮詢,我一向都有關注這問題,所以打算借本欄作點回應。

大部分政府,都會鼓勵人民置業;因為,當人民擁有不動產之後,就會對土地有較強的歸屬感,並樂於看到自己資產的所在地繁榮昌盛。一般而言,已置業的人,政治取態會比較保守,會不自覺地支持政府的政策,對社會有穩定作用。因此,很多政府對自置居所的人都有稅務上的優惠,如供樓的利息開支可以扣稅等。

這類惠及全民的政策,相信沒有人會反對。然而,香港過去的資助市民自置居所政策,卻不是全民性的。最有錢的沒資格申請,大家可以理解,但最窮的也不資助,就好像說不通。最基層的市民,政府只為他們提供出租性的公屋,卻不予他們額外的資助,讓他們成為業主。這種態度,等同接受市場機制——有錢始有得買樓,那麼為何有部分沒錢買樓的人可獲資助呢?

由此何見,政府從沒認為有責任令所有市民都達到置業安居的目的,否則為甚麼要遺下一批人不予以資助。如果政府並不視資助市民自置居所為自己應有的責任,那我們又應該以甚麼準則去判斷誰該獲得資助呢?

一般的資助計劃,都會對貧困戶資助多一些,富有戶資助少一些;但香港的自置居所資助計劃,卻剛剛相反;愈是有錢的,有時政府就愈會多資助一些;愈是沒錢的,政府就資助得愈少。以買居屋與夾屋為例,收入高的買夾屋,收入少的買居屋,夾屋的面積大過居屋,即是說收入愈多者,獲得的資助愈大。這種情況一樣出現在同時獲批買居屋者的身上,買得起大單位的,得到的資助會比只有能力買細單位的多。這並不符合一般福利政策的原則,可見福利政策一旦應用在帶有投資性質的置業問題上時,就會被扭曲得不合理。

至於置業貸款計劃,更會在私人樓宇市場製造更多的需求,令樓價升得更快。結果是令到更多的人失去自行置業的能力,需要政府出手相助。

其實,香港人買樓,除了為了安居之外,亦希望樓價上升時,自己的資產值同時上升。此之所以,當樓價趨跌時,居屋也乏人問津。現時,人們見樓價又再上升,所以都想分一杯羹,希望政府可以資助他們成為業主。可惜,他們忘記了,樓價只會在人人搶著要買的時候才會上升,如果變成人人都有機會得到政府的資助,那就再沒有人肯死慳死抵去供樓了。每當一種商品變成由政府保證供應,人人都隨手可得時,它的價錢一定升不起。如果價錢不會升,那香港人還會這麼熱衷去做業主嗎?

我很擔心,資助自置居所計劃一旦全面推行,樓價就開始下跌,申請因而卻步,變成計劃的成功將導致計劃的失敗。這個實驗董建華已經做過,社會付出的代價十分大,我們沒有必要再試多一次。

利字當頭:再見領匯

利世民, 蘋果日報 (財經要聞, B15 2010. 07. 14)

領匯(823)曾是世民的愛股。要是有長者問投資甚麼好,世民都會推介它。08年金融海嘯後,世民唯一主動持有的也是它。說實在,有更多的股份,升幅比領匯更多,可是,它給我的安全感和增長,平衡恰到好處,這種投資選擇今天已買少見少。

一間公司難擋政治壓力

還記得,當時領匯由一班專業的管理層掌舵。他們除了清楚明白自己在做甚麼,也無懼政治壓力。每次在社交場合碰到他們,世民作為小股東,都會感謝他們忍辱負重。作為香港人,世民也感謝他們為香港零售業帶來競爭,創造就業,改善市民的生活空間。可能大家不知道,以前領匯的總部簡樸非常,隱匿在黃大仙多層停車場頂層,比起商場那些看得到的改善,領匯的辦公室裝潢,甚至說得上完全不合格。股東見到如此務實的管理方針,會覺得窩心感動。

或許當時撐領匯的工夫,真的做得不夠。輿論人云亦云領匯「瘋狂加租」,但事實呢?要是領匯收取的租金高到這麼不合理,為甚麼名醫蔡堅位於黃大仙的診所,每天上午11時至下午6時都在休息?黃大仙的居民為甚麼在這段時間要到蔡名醫在鑽石山私人商場的診所?難道是因為領匯商場的租金太貴,迫使蔡名醫在別的地方多開幾間診所?租太便宜,自然有人浪費珍貴資源,這就是事實擺在眼前。

世民認識的這班領匯管理層,許多都離職了。請別誤會,世民不是說現在的管理層不專業。至少,世民知道他們的非執行主席Nick是頭腦清醒的人。可是,當政府受的政治壓力也越來越大,小小一間上市公司又怎抵擋得了?去年中,一位代表股東的非執董辭任了,今年初,他們又請了位老江湖公關高手坐鎮。一切一切,都好像在說,現在就是和這間公司分手的最好時候。

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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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勞工最黑暗的一天

孫柏文, am730 (投資, M34 2010.07.14)

BEACON

今日,立法會將會繼續審議最低工資呢條法例,如無意外,呢條法例將會通過,而通過之日亦係香港勞工市場最邊緣的工人,面對最黑暗一日。

成個最低工資討論,來來去去都係勞資關係,又係個講到已冇人信或服「營商環境」理由。

就算係冇心批評最低工資好與壞,一間上市公司主席純粹要向佢老闆即係股東交代,如果落實有最低工資,公司可能要發出盈利警告,都俾人屈佢玩恐嚇。

呢間就係大家樂(341),佢主席陳裕光早前話,如果最低工資訂每小時33蚊,大家樂就會發盈利預警。一講,立即激發長毛示威、抗議,話陳裕光玩剝削。

孫柏文今日可以同大家講,我係唔會為大家樂擔心。

最低工資呢樣,當年新西蘭人發明原因,係為保護工人有工做。不過,唔係包括所有工人,只係男性工人。因當年新西蘭女權抬頭,大量女性工人湧入勞動市場,所以,為排擠女性,訂下最低工資。

當僱主一定要俾最低工資時候,佢只會請能夠值得該工資水平員工,亦因當年係勞力主導農業經濟,所以,女性惟有乖乖,返屋企,煮飯湊仔。

我見到七一遊行時,有團體懶有創意咁樣,著好多個有最低工資國家球衣。不過,佢知唔知,例如德國、瑞士等,係金融海嘯之中冇咁傷國家,佢係冇最低工資呢樣。

呢國家政客,唔同希臘或者特區抽水議員,佢明白一個好簡單道理,就係有學工,人工會好低。
我絕對會相信,有最低工資的落實後,人工係會上升。俾個例子大家參考下,例如,我有個朋友係髮型師,佢會請後生仔返來做學徒。歷年來訓練唔少新髮型師。

不過,呢學徒,學時人工其實好可恥,但除負責掃地、洗頭外,就真係學到剪頭髮。我個朋友話,一旦有最低工資後,呢學徒人工將會倍升。

不過,佢會全程掃地、洗頭,做足佢薪金要交貨。學?邊個仲教佢呢?

未來想做髮型師?去工聯會搞政府資助再培訓課程啦!唔怪得只有工聯會咁想呢條法例通過。

講真,有好多人批評話,有便利店員工的人工好低。不過大家有冇發覺,呢類型工有好多新移民女性做?你鬧工資低,而我見到係,一群又一群新移民,可以有第一份工,成功上車。

邊緣工人受害,將會締造好多政府資助。工會們,唔好再扮到為工人。你只不過係一班為自己利益,心地唔好機會主義者,正好遇到一個要800張選票特首。

你今日「勝利」,係建基於無數人不幸。

作者為前石油業證券分析員,視股市為終身學習場所,不斷交學費。

http://www.am730.com.hk/news_query.asp

從大富翁遊戲到美國貨幣政策

黃佑謙, 信報財經新聞 (理財投資, P35 2010. 07. 14)

近期,著名遊戲「大富翁」推陳出新。一向以版圖、機會卡、鈔票及骰子組成的地產投資遊戲,現在加推了以遊戲卡操作的「交易系列」。 這新系列,在朋友圈中大受歡迎,皆因它不但方便攜帶,而且遊戲速度大幅提高,連上班一族用畢午膳也可以「玩番幾手」,一時間成為忙裏偷閒的恩物。

「交易系列」遊戲規則一改了原版要迫使其中一名玩家破產才定勝負這要費時才能達致的局面(出產商報稱最長的一局「大富翁」,一共花了一千六百八十小時、即十星期才分勝負)。要在「交易系列」中勝出,只要成為最快集齊三街業權的玩家便可,協助玩家收集所需的業權,遊戲卡內加插了多張易權卡。只要一使出易權卡,業權便會瞬間由一方玩家轉移到另外一方。

這規則締造了財富轉移的機會,增加了反敗為勝的變數,亦大大加快了遊戲速度。而在某程度上也反影了現實。財主一但過度借貸投資,經濟逆轉時資不抵債,便要賤價賣出資產。這時,資金充裕的便可以以較低價錢買得資產,完成資產轉移。

新自行發鈔功能趣味增

遊戲另一特點,也和近日經濟狀況有點關連。以往的「大富翁」遊戲,有自家發行的鈔票,而鈔票的發行量是固定的。換句話說,貨幣供應量不變。而在新的「交易系列」中,遊戲保留自家發行的鈔票,不過則改為以遊戲卡代表。而比起傳統的「大富翁」遊戲,「交易系列」的貨幣供應是可以增加的。因為好些遊戲卡是一卡兩用──是功能卡,亦是現金卡。

至於一卡作為功能卡或是現金卡則由玩家自行決定。這變相便容許了玩家自行印銀紙,使貨幣供應有了彈性。本人在初接觸遊戲時,便曾有以下經驗。以為手持現金足以使自己成為最有實力的一方,可抵禦遊戲中之變數卓卓有餘,可是其中一方不斷採用「量化寬鬆」(quantitative easing)政策,把手上的功能卡都變成現金卡,頓時成了「大富翁」之餘亦把其他對手的財金也比下去, 最後更在該局勝出。

還記得那次對手採用量化寬鬆的手法勝出後,我還戲言這一招是變相財富轉移,因為資產的相對值,在非自己能控制之下,是能掌握在其他人上。那一局輸了後,我大喊:「不公平呀,搶錢呀!」贏家陰陰笑說:「這量化寬鬆的遊戲玩法,你我均可使用。抽得到可兌現為現金的功能卡,你我都有均等機會。這局抽得到如此多張的功能現金兩用卡,是我幸運極了!卻絕不是不公平啊。」無言以對的我,只可希望下一局能幸運點。

提起量化寬鬆,很自然便會聯想到美國聯儲局近年的財金政策。 量化寬鬆用意在於在極低的息率的環境下再加力刺激經濟。一般方法是透過中央銀行,直接向財金機構購入毒資產,然後再透過這些鬆了綁的財金機構,再發債推動經濟。而在過去一回量化寬鬆措施之下,美國股市的確由2009年3月的低位至2010年4月近期高位,大幅反彈近七成, 可是刺激經濟的成效卻一直成疑。

美國大印銀紙 經濟未見起色在股市飆升的這一年多間,雖然美國白宮及財經界人士高叫經濟復蘇及綠芽之聲此起彼落,可是美國的失業率卻長期處於10%左右,而各州破產的消息又不斷傳出。因此,很難想像一般的美國國民有份享受經濟復蘇的成果。

而那邊廂,卻傳來大型財金機構在過去一年來錄得破紀錄的盈利,向員工派發破紀錄的獎金。從表面證據看,美國一般國民並無分享到量化寬鬆的效益。而透過出售毒資產,大型財金機構就掌握了這筆由美國聯儲局新印出來的流動資金。情況就像「大富翁」的「交易系列」中,有一方操控了印銀紙的大權,有能力把其他玩家的財富貶值。

美國經濟數據未見起色。銀行業績在上個季度又並不如意。新一輪的量化寬鬆措施已聞樓梯聲響。其實,美國經濟弄至如斯境地,與美國各大財金機構投資失誤有極大關係。本來早就該讓它們破產,容許更有能力的營運者冒起革新。可是,物競天擇這市場定理,給「大得不能倒下」(too big to fail)的理論蓋過之外,如今量化寬鬆更給予這些早應破產的財金機構更大操控資金的權力,變相把財富由一般美國國民轉移到財金機構手上。繼續採用這錯誤的貨幣政策,美國經濟局面難以扭轉過來。

獅子山學會政策研究員

黃佑謙

http://www.hkej.com/template/dnews/jsp/dnews_search_results.jsp?txtSearch=%E5%BE%9E%E5%A4%A7%E5%AF%8C%E7%BF%81%E9%81%8A%E6%88%B2%E5%88%B0%E7%BE%8E%E5%9C%8B%E8%B2%A8

動畫演變可增說故事能力




嘉賓:孫柏文、李兆富
主題:企業管治
內容:勇於嘗試

http://cablenews.i-cable.com/webapps/program_video/index.php?video_id=79415

Tuesday, July 13, 2010

利字當頭:你的首期還給你

利世民, 蘋果日報 (財經要聞, B13 2010. 07. 13)

世民:「世界上,有沒有基金經理,可以一直跑輸大市,但投資者仍不斷加碼,為基金注入資本?」

路人甲:「你在說Maddoff的騙案嗎?已是一年多前的事,還有甚麼可講?」

世民:「不是Maddoff。說實在,我也不想將騙徒和強盜相提並論。對付騙徒,只要大家心清眼亮,不貪便宜,誰都拿不走你的財富。可是,強盜用槍口指你的額頭,基本上是沒有選擇,只有乖乖就範。」

路人甲:「對不起,越說我越不明白。你說基金經理可以強搶投資者的錢?」

世民:「無錯,強迫金你沒有聽過嗎?雖然近幾年,政府也知道那個『強』字,把真相說得太明白,所以只說『積金為將來』、『積金局提提你』,試圖清洗那強制的形象。不過,a duck is a duck is a duck,不是三流公關伎倆便可將事實改變得來。」

強積金供款變按揭還款

路人甲:「沒有儲蓄, 那人口老化,退休問題怎算?」世民:「沒有回報,又怎能有效儲蓄?所有強迫基金都是黑箱作業,跑輸大市。你又有沒有聽過,迫金經理因為回報不理想被炒魷魚?市場上,哪一家迫金公司的回報最好,你又知唔知?大家辛苦賺錢,被迫金經理不勞而獲,這是公義?」

路人甲:「那你又有何建議?」世民:「80後說沒有首期買樓嗎?他們又覺得供樓辛苦,對嗎?政府與其起居屋,倒不如快快放寬退休儲蓄的選擇,讓打工仔用自己的錢,買自己的樓,每月供款都用來做按揭的還款好了。」

路人甲:「樓市跌怎辦?」世民:「那麼,股市跌,現在的迫金又怎辦?甚麼平均購入法,還不是基金界的騙人伎倆?股市升,迫金升得慢;股市跌,迫金卻跌得快,這不是剝削是甚麼?新加坡都讓人民用退休儲蓄買樓,香港不去打破迫金的瓜分市場困局,原因是甚麼呢?」

利世民

http://hkliberty.wordpress.com

Monday, July 12, 2010

利字當頭:居屋邊夠天堂好?

利世民, 蘋果日報 (財經要聞, B15 2010. 07. 12)

「居屋都要百幾二百萬!」可能是八十後的讀者,在世民的部落格留言。

居屋價多少錢,世民當然知道。事實上,更好一點的居屋,在港島北岸,800呎左右的,作價近400萬呢。百多二百萬,難道都嫌貴嗎?還是他們覺得,免費更好?

「你唔好屈八十後!我冇話過唔畀錢,不過,依家實在太貴。你知唔知我蓄一世錢,都唔夠畀首期啊!」

搵工恐防也要父母代勞

600呎賣60萬,位處市中心,接連地鐵,好不好?問題是,這種超筍盤,排隊的人龍,由尖沙嘴到沙頭角來回幾轉了,你們會不會怕天時暑熱?還是要你們的爸媽代你們排隊呢?

By the way,上星期,在中環,世民在街上聽到了一段對話。一位嬸嬸和一位年輕人,估計兩人是同事。

年輕人:「你囝囝明年畢業,你會唔會介紹佢公司做?我覺得咁好公司,外面好難搵。」

嬸嬸臉上似有點似笑非笑:「等佢自己搵先啦,唔使咁急。」

年輕人:「外面公司,工作又辛苦。做錯又要俾人鬧。」

嬸嬸的笑容不見了,冷冷說:「等佢俾人鬧仲好啦。」

年輕人:「唔得架,俾人鬧得多,第日佢冇晒自信心,點算啊?」

聽完這二人的對話,我想:是否復建居屋,已經不重要。如果這一代的共識,認為找一份工作都要父母代勞,俾人鬧怕會打擊自信,要他們供樓,太現實了。他們要的,是天堂,是烏托邦。

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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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n Rock's July Newsletter

Lion Rock's July Newsletter

Thursday, July 8, 2010

Bad Buy

DAN RYAN (SCMP, 2010. 07. 08)

For over five years,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has been trying to draw public attention to the flaws in the government's plan to introduce a cross-sector competition law in Hong Kong. The central problem with the proposed law is that it is based on a misdiagnosis of what causes monopolies. Our view has always been that the creation of monopolies and the reduction in competition in Hong Kong are ultimately the result of government action. Unfair competition occurs where the government offers sweetheart deals to companies (for example, Hong Kong Disneyland and Cyberport), restricts the entry of new competitors into a particular market (the stock exchange, Hong Kong Jockey Club), or underwrites organisations which compete against private businesses (the Trade Development Council).

The proposed competition law does nothing to address any of these concerns.
The focus of the government's law instead is on agreements between purely private businesses - agreements to sell goods at the same price, for example. The assumption is that these types of agreements must automatically result in a reduction in competition. Yet one must acknowledge that economists differ as to whether such agreements can be said to cause economic harm. We believe that all agreements to sell goods at the same price provide an opportunity for a third party to enter the market and sell the same or replacement goods at a lower cost.

It is unfair to prosecute businesses through a law that is based on contested economic theory. A more sensible approach would have been to limit the application of any competition law to those markets where the government restricts the entry of new competitors. Yet, regardless of which side you stand on these economic arguments, from a purely legal perspective, it is simply impossible to accept the competition bill as it is worded. Indeed, it is impossible for anyone who cares about the rule of law in Hong Kong to support this proposed law.

Say the government decided to introduce a patriotism bill but did not actually define patriotism and instead gave an unelected patriotism commission the open-ended right to decide what types of conduct "prevent, restrict or distort patriotism in Hong Kong". Change "patriotism" to "competition" and that is exactly what the competition bill proposes.

More troubling is the justification by officials for such vague laws by claiming that it is important that one is "not too prescriptive" about what type of conduct is unpatriotic (sorry, anti-competitive), otherwise businesses engaged in such conduct will "just find ways to get around such laws".

It is odd that no one from the government has actually been able to point out any current examples of anti-competitive conduct by private businesses.

And it would be no reassurance at all if a patriotism commission says it will provide exemptions for particular types of unpatriotic conduct or that, if anyone is concerned about whether their planned conduct would be considered unpatriotic or not, all they need to do is apply to the patriotic commission for approval. Yet that is exactly the framework of powers the competition commission will have under the proposed law.

Vaguely worded laws where bureaucrats have wide discretion to punish a range of conduct are the hallmark of third-rate legal systems. The absence of these types of laws is ultimately what preserves the integrity of Hong Kong's legal system and distinguishes it from that found across the border.

It is true that if the competition law is passed it will not be as immediately dramatic as the passing of a patriotism law but, because the nature of the law is the same, it will have the same corrosive effect on the rule of law in Hong Kong. But no doubt legislators will simply dismiss such concerns with the tired line that competition, like patriotism, is a good thing - and who could possibly be against a law to promote it?

Dan Ryan is director of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Hong Kong's leading free-market think tank.

http://www.scmp.com/portal/site/SCMP/menuitem.2af62ecb329d3d7733492d9253a0a0a0/?vgnextoid=d9f5383c6dca9210VgnVCM100000360a0a0aRCRD&ss=Hong+Kong&s=News

世紀撻訂等於買家造假?


嘉賓:孫柏文
主題:香港經濟
內容:恆基天匯的世紀撻訂,引來全城關注,連議員也要求恆基派人上立法會解話。究竟當中是否欺騙?是否虛假交易?若果是真買家真撻訂,那又有甚麼問題呢?本集嘉賓孫柏文與一眾主持,分析「撻訂是否等如買家造假」這議題。
http://cablenews.i-cable.com/webapps/program_video/index.php?video_id=81851

中國經濟形勢兩難


嘉賓:李永權、孫柏文
主題:中國經濟
內容:國家總理溫家寶於考察地方時說,現時經濟境況,復甦曲折性超出預期,宏調兩難問題亦正增加。嘉賓李永權指,國家領導人的說話,要自己揣摩其意義,於是各人對「兩難」有不同的見解,孫柏文則指兩難其一是滯脹。李永權其後補充,他覺得目前最重要的經濟結構出面兩難,中國是世界工廠,但外國經濟卻不斷萎縮,究竟中國應否由外銷變為內銷呢?
http://cablenews.i-cable.com/webapps/program_video/index.php?video_id=81771

民主黨出賣選民嗎?


嘉賓:王永平、孫柏文
主題:社會現象
內容:政改獲立法會通過後,民主黨成為被狙擊對象,因為市民不滿他們說變便變的態度,民主黨有何方法處理這些危機?嘉賓王永平表示,民主黨是贏家還是輸家,目前難作判決,的確有很多市民圍攻他們,但有可能嬴取務實派選票,另外中央、特首亦讚賞他們。他又說,民主黨這次妥協,為政改方案擴大了民主基礎,但對將來普選絲毫沒有幫助。

http://cablenews.i-cable.com/webapps/program_video/index.php?video_id=81674

Wednesday, July 7, 2010

利字當頭:日圓好貴

利世民, 蘋果日報 (財經要聞, B13 2010. 07. 07)

「真係好想Yen快跌,咁就可以去玩得開心。」這句說話,世民聽過不只一次。

朋友當中,不少是哈日族,一年最少要到日本一次,挽救人家的經濟。記憶中,這群朋友到日本的次數,也隨日圓上升,漸漸減少。世民對上一次到日本,已是07年的事,當時女兒只有兩歲,1美元兌120日圓,我們一家三口也玩得非常暢快。

當然,旅遊業只不過是經濟一部份,就此說日本的經濟,實在有點武斷。事實上,日本對外貿易大致上出入平衡。原則上,貨幣升跌只不過是國內財富再分配。不過,日圓近來升越1美元兌90日圓關口,大家就開始關心,究竟日圓強勢是剎那光輝?還是歐美真的太過疲弱?資金避險沒有出路,寧願博一鋪物極必反。

首先,世民沒有水晶球,不敢對未來作太多猜想。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歐美要是經濟疲弱,對日本來說不是甚麼好消息。坊間太多人喜歡將一國的鈔票,當作國與國之間角力的代表。也難怪,甚麼貨幣戰爭的陰謀論,確實動魄驚心,尤其是那些經歷過Plaza Accord的,真的很難不去相信,幣值上上落落,背後都有政治動機。

避險不會揀日圓

有一點更可以肯定,要避險不會選擇日圓。日本政府無論由誰執政,對保持貨幣購買力都沒有堅持,至少,日本央行仍然沒有將這種思維,建構入政策的設計。所以,如果相信各國政府都會玩財技來換取政治資本,日本更不是例外。事實上,真正要避險,買金不是更直接簡單嗎?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日本就會進行參議院選舉。最受關注的,就是由自民黨分裂出來的Your Party能否成功突破。雖然,實在的政策改革,還有漫漫長路。不過,旗幟鮮明衝官偽而來的改革訴求,政治上仍有重要的符號性意義。要是日本國內經濟真的有生機,資金流向有變又有甚麼出奇?

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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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爭法是經濟廿三條

何民傑, 信報財經新聞 (理財投資, P35 2010. 07. 07)

從前,有一個很愛漂亮的國王,一天到晚命令王宮裏的裁縫師,替他做不同式樣的新衣裳。有位裁縫師騙稱會造世界上最神奇的衣服。國王以為找到了世上最美的新衣,但其實只是身邊人不敢發聲,新衣根本不存在,直至國王赤身露體走到街上,路旁的小男孩忍不住笑成一團,大家都覺得好滑稽。

「國王的新衣」是兒時的童話,但放在今日的香港社會,那新衣卻就是快要訂立的「競爭法」。政府在7月2日就《競爭條例草案》刊憲,聲稱要落實香港的競爭政策。獅子山學會一直以捍衛香港自由經濟為己任,多年來指出訂立競爭法不單無助自由競爭,還會製造更多不公平和營商成本,最為害的只會是中小企業,例如大機構可引用法例打擊新對手,小商戶可能被懷疑違規就被翻箱倒籠,要清楚知道法例要求又會引發法律開支,肥了法律界別。總之,競爭惡法問問題多多,政府未有向公眾有清楚解釋。

新競爭法:國王的新衣

而從政府在《競爭條例草案》中計劃法定組織豁免於競爭法外,就更加顯示國王的新衣意味。政府指出,由於公營部門的活動大多為非經濟活動,條例草案不適用於政府。除由行政長官會同行政會議另有指明外,條例草案也不適用於法定團體或其活動。行政長官會同行政會議只會根據條例草案所訂下的準則,透過制訂規例作出有關豁免的決定。

政府立競爭法,卻自己豁免自己;特區政府有一百零六個部門,八十六個公營機構,參與香港的經濟活動無日無之,要評說公平競爭,政府卻免於其中。最近就有香港會議展覽業關注組促請政府,將貿發局納入規管,否則對業界不公平。早就有批評指貿發局近年不斷擴大展覽業務,它既有政府資助,又是會展的場主,本身已佔盡優勢,如果獲豁免,對業界極不公平。但可惜,政府說不受理!

事實上,公營機構和政府部門才是製造香港出現壟斷的源頭,例如,疑似下任特首梁振英當年建議推行的八萬五政策明顯是限制產量行為,打擊小企業運作,即使現行的勾地政策也是限制產量的行為,但政府卻自己豁免自己。梁振英真的當選,再推八萬五,能否以競爭法的限制產量原則禁止呢?管案是政府說不可以。

而且,政府政策下的電力公司專營權也是分配市場行為,使市民在不同地區要繳交不同的電費。又例如電台、電視台的經營許可,都是由政府制訂的發牌制度分配市場,使外來競爭者無法進入競爭,反而同類的報紙傳媒在沒有政府發牌壟斷下,報業百花齊放,市民有更多選擇。最近九巴主席也批評過由政府推行鐵路壟斷造成的交通問題,運輸署不准巴士自由調動班次,使巴士無法與鐵路競爭,嚴重干預市場調節。這不是「只許州官壟斷、不許百姓競爭」又是什麼?政府明顯不敢面對現在自己製造的壟斷現象。

又如旅發局連續十年將花車遊贊助商判給國泰航空是串通投標,政府指透過行政措施可以解決公營機構和部門的投標失誤,但實際上旅發局的浪費公帑例子,證明政府沒有意圖和能力去管理好投標問題。而消委會曾經批評房屋署的鐵閘承辦商串通投標,但實際的問題關鍵是房屋署設有一張封閉的鐵閘承辦商名單,一般承辦商難以進入該名單,才導致少部分人串通投標。

就算提及合謀定價,運輸署對小巴、巴士、的士的收費限制也是合謀定價,迫使消費者和營辦商沒有選擇的自由。政府只推說因公共政策理由而豁免,其實有如國王的新衣。

外國豁免由民選國會決定

同時,行政長官會同行政會議如認為有合理的公共政策理由,可豁免某活動受禁止反競爭行為的法例規管。這做法是將行政機關的權力超越立法會,而外國是由普選的立法機關決定什麼政府活動可以得豁免,並設有日落條款,定期檢討,和港府建議「自己大晒話晒事」的建議完全不同。筆者擔心這只是進一步擴大行政權力,隨時剝中小企光豬,嚴重打擊營商自由。

再者,競爭法建議執法和司法機關結合,只要有人投訴的表證成立,就可以法例授權查核公司賬目。條例四十一指「凡競委會有合理因由懷疑,某人已管有或控制或可能管有或控制文件或資料,或某人在其他方面能夠就構成或可能構成違反某競爭守則的事宜協助該會,本條即適用。」這實在向全港企業製造的白色恐怖,打擊營商環境和法治傳統。

現時,電訊條例底下有條款含有競爭法建議的成分,但實際運作就是讓行業裏的競爭者,互相以法例要求打擊對手,拖慢商業活動,最終令消費者受損。又例如現時報紙和發行商、報販的關係,在競爭法下隨時被指是分配市場,政府隨時可以此含糊不清的法例干預新聞自由,製造寒蟬效應。競爭法裏很多問題早就提出討論,但政府執意要穿上這件新衣,香港人是時候要直斥其非了。

獅子山學會

何民傑

http://www.hkej.com/

Tuesday, July 6, 2010

利字當頭:天匯.假波

利世民, 蘋果日報 (財經要聞, B15 2010. 07. 06)

先旨聲明,世民反對打假波。不過,反對還反對;反對以外,用甚麼辦法去解決問題,才是重點。


像天匯的世紀撻定交易事件,誰又可以百分百肯定,買家不是怕政府真的會打壓樓價?又或者買家知道北京會出手,打擊流出來的熱錢?當然,除了買賣雙方自己心知肚明,沒有人可以排除,那是造市。


嫌造市的說法太刺耳吧。如果說發展商在營造樓市有炒味的氣氛又怎樣?說實在,人家用甚麼價錢買了甚麼,對其他人的投資決定有甚麼必然的影響?有可能性但沒有必然性,這種指控,最終只可以在輿論的審判才過關。

天匯事件充其量是打茅波,球證只作口頭警告了事;觀眾卻認為,沒有紅牌也要派黃牌才公道。接二連三下去,大家就連球證的決定也質疑了,黑哨前黑哨後的,球賽也越來越重火藥味。

大家又希望見到一個怎樣的結局呢?要球證執法嚴厲一點嗎?可以,但是在公道的原則下,就要對作賽的雙方也嚴格啊!將這個比喻套落在地產市場,這可等同於對每個賣樓的人都收緊監管。吊高來放盤的價錢,算是蓄意製造高價的假象嗎?

官員對市場運作欠了解

世民明白,地產發展商的財勢,已經接近obscene的地步。可是,出於主觀的不滿情緒,就要改動客觀的遊戲規則,實在非常不智。試想有朝一日,球證只會跟隨觀眾的歡呼和噓聲作裁決,大家還會尊重球例嗎?

現在看來,球證的猶豫不決,也是問題。說到底,好的球證,除了要熟悉球例,更要對比賽精神有深入的體會;香港官員欠缺的,也正正是對市場運作的了解。天匯一事,其他的發展商和市場參與者,或者會有些看法,當官的又有沒有私底下探聽探聽呢?

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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