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 (Hong Kong Economic Journal, 8.18.2010)
在籌備出版獅子山學會新 書《不方便的通識》的時候,跟作者謝毅花了幾個通宵趕工。當工作至天昏地暗、腦筋再運轉不了的時候,當然要停一停,來一杯咖啡,聽謝兄天南地北,分析港青 如何把自己的失敗推卸到社會上,同時爛透的教育政策,什麼毅進、副學士到對大學學位進行「量化寬鬆」(QE)以延遲失業率,政府炮製含金量不足的大學生徒 使更多人淪為廢青。
不斷投放資源延遲失業率
我們對這惡性循環感到悲哀,但對特區政府的愚蠢亦束手無策,惟有苦中作樂,對自作孽的特區官員恥笑一番,倒也是賞心樂事。
經 過一輪衝刺,新書成功出街,一個月來跟謝兄並肩作戰,令我見識到其見解獨到和敏銳的觀察力。他觀察到一件事,令我最為深刻:「有人說,歐洲債務危機是為海 嘯第二波,但很奇怪,那些左傾的經濟和社會學者十分低調,不像第一波時空群出動,說什麼告別新自由主義;歸根究柢,是第一波源於華爾街,即資本主義大本 營,而第二波是歐洲的福利主義,即左仔眼中的天堂,現在天堂變地獄,他們自然無話可說。」 事實上,上星期到內地電視台跟工會辯論最低工資對香港和大陸的 影響時,工會代表便拋出一句:「金融海嘯後,還有誰談自由經濟?實在落伍!」不談自由經濟,那我建議不如談談工會在希臘和其他歐豬國家的偉大貢獻,他頓時 啞了。
大前研一:最低工資難成功面對希臘這盤冷水,左傾知識分子當然感到難堪,更難堪的是他們多次引用日本管理大師大前研一的著作《M型社會》,以支持香港社會貧富懸殊的論點,所以政府應推出扶貧政策,如最低工資等(張建宗便曾引用《M型社會》推銷最低工資(*1))。
結 果,大前研一在上周五舉辦大型論壇,逾六千人出席,便毫不客氣地批評港府實施的最低工資將難以成功(*2) ,理由是在今天高度自由的香港,有人仍願意接受薪酬微薄的工作,是為接受訓練,以此博取未來的高工資。用香港人的說話,就是「蝕頭賺尾」。最低工資,叫低 學歷但有遠大目光的青年不能「蝕頭」,更可能把他們變成凡事斤斤計較的廢青,爭取的就是永遠是最低工資和公屋等廉價幸福。
《M型社會》被人騎劫,幸有作者澄清踢爆,雖然遲了一點,總算有個了結,但被人騎劫利用又何止《M型社會》?叫政府向教育投放資源,專家主張不斷進修自我增值,顯然是政治正確的主張。然而,教育這概念是否也被騎劫,成為那些「學者們」不斷獲取公帑支持的藉口?
一個招聘廣告,作為僱主,當我收到無數擁有副學士加公開大學學位的應徵者,很多二十五歲才出社會做事,都是學校助教、教老人家上網等一年合約的政府工,最大問題是每份工都做不長。行將三十,工種轉來轉去,期間一定進修「洗底」,而工資卻永遠停留在一萬元水平。
政府投放資源捉錯用神
我 不禁要問,政府投放這麼多資源,圓這些人的大學夢,他們亦付出不少金錢,遑論當中心血,但到頭來獲得的與他們的大學夢有很大的落差,特區政府的教育「量化 寬鬆」政策,製造含金量不足的大學生,有的沮喪過度淪為廢青終日「掟蕉」,正是如此。反之,當我認識到不少人,中五會考「肥佬」後立定決心出社會工作,經 歷十年紮實的工作經驗,雖說不上出人頭地,但不愁工作,工資比上述的大學生要高,有的更做起生意來搞得有聲有色。可惜,無論是貨幣或教育,「量化寬鬆」是 條不歸路,日本美國都逃不了,對特區政府還能有啥寄望?
註:(1)勞工及福利局局長張建宗2008年11月14日於香港中華廠商聯合會晚宴致辭全文。(2)2010年8月14日《信報》第五頁。
獅子山學會行政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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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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