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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September 30, 2009

政府保障存戶 反添金融風險

黃健明 - 獅子山學會經濟研究員 , 香港經濟日報 ( 國是港事 A36, 2009.9.30)

金融危機之中,政府為保經濟體系的資金融通,不惜動用大量公帑挽救銀行業。干預引來更多干預,注資之後,政府插手銀行業開支在所難免,其中被指為追求利潤、不計風險的銀行業高層的薪酬,自然成為頭號目標。

高層薪酬厚 但不用承受風險
  
對於銀行高層薪酬的關注,主要來自與公司業績表現掛的花紅制度。高層在公司業績表現理想時可以獲得巨額花紅獎金,萬一公司的投資失敗、出現巨額虧損,最大的代價也不過是離職而去。這種薪酬制度的獎罰並不對稱,正如不少分析指出,容易誘使管理層為求爭取短期回報而使其僱主承受過度風險。奇怪的是,少有分析提及這些銀行高層的僱主——亦即銀行的股東,何以會採用如此不對稱的獎罰制度。要知花紅制度既非銀行業過去一直沿用的薪酬制度,亦非銀行業獨有的薪酬制度。
  
股東聘請管理層代為管理公司,基於信息成本未必能有效監察管理層的表現,因而出現所謂代理問題(agency problem)。股東力有不及,固定薪酬制度無法驅使管理層為股東爭取最佳回報,於是與公司業績掛的花紅制度或與公司股票價值掛的認股權證計劃才被引入,使管理層與股東的利益一致。
  
花紅制度或認股權證計劃的不對稱性顯而易見,卻仍然被廣泛及在一段頗長時間被採用。這可能是金融危機發生以前,股東忽略或低估了獎罰不對稱的後果。更加可能的是,有限公司的設計本身也是獎罰不對稱的。

有限公司制 也是獎罰不對稱
  
根據金融理論,公司股票其實可以視為一種期權。當公司資產價值高於負債時,理論上股票價值會隨資產價值上升,惟當公司資不抵債時,由於有限負債的保護,股東虧損只會限於最初投入的資金或買入股票時的價格。非常明顯,股東跟管理層一樣,都是在公司業績良好時可有無限回報,在公司出現問題時卻只承受有限虧損。
  
不要誤會,提出有限公司的設計致使股東獎罰不對稱的用意,不是建議取締有限公司這種合約形式,而是嘗試對管理層的薪酬制度根本清源。事實上,有限公司這種合約形式歷史悠久,並在組織經濟活動中保持重要地位,必然有其原因。其中之一,可能就是代理問題使股東難以完全控制管理層對公司的運作,無限負債的合約形式會使投資者卻步,集資困難最終限制經濟活動。有趣的是,代理問題使有限負債的合約安排出現,避免投資者承受過多風險,而在這種保障之下,同樣由於代理問題(固定薪酬缺乏使管理層爭取最佳回報的動機),反過來會使股東利用獎罰不對稱的薪酬安排,鼓勵管理層進行較高風險的活動。

100%存款保障 推倒市場監察
  
如此說來,政府介入私人合約安排——至少對經濟有致命影響的銀行業,是否必然之選?其實任何的政府干預,困難都是主要在於信息成本過高,限制私人機構的高薪尤甚。試想,政府如何能夠知道甚麼形式的限制或甚麼的花紅水平,才使每間銀行為其管理層都能提供適當的動力而又不至於過於進取?
  
相反,銀行運作之中,其實一直存在一批獎罰對稱的持份者,重銀行的穩健性,就是銀行的債權人——包括存戶。可以想像,金融危機之後,即使在信息不完全的情況下,銀行管理層的薪酬合約甚有可能成為他們對該銀行穩健性的重要考慮,從而影響銀行取得資金或存款的能力。猶記得在香港推行百分百存款保障的一天,市民如何把多年累積而來的謹慎拋諸腦後,轉投高息的存款公司懷抱。遺憾的是,政府對於存戶的「充分」保障,並且不惜工本、不問原委挽救銀行的舉動,正在形成銀行必不倒閉的預期,把這些市場監察的機制推倒。

退回膠袋稅更利環保

何民傑 - 獅子山學會政策研究員, 信報 (理財投資 P.39, 2009.9.30)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海耶克在《自由憲章》和《法律、立法與自由》等著作提出「不可預見的後果」(Unintended Consequences),後來成為了「不可預見的定律」(Law of Unintended Consequences),對現代人理解人類群居生活有重大意義。
  
「不可預見的後果」說來並不複雜,要旨在於解釋強制力量何以不能改變人們的習慣,甚至會出現適得其反的現象。因為成千上萬人的現代群居社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動機和意志,社會現狀只不過是眾人在不斷互動下的暫時狀態,由一種由內而外的凝聚力推進漸變式的進步。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任何強大的外力試圖去改變這種集體選擇後的秩序,最終都會徒勞無功,甚至會因為擾亂了原有秩序而引發原先不可預見的後果。
  
這理論最重要的地方是解釋給世人知道,儘管擁有強大力量的機構如政府,都不可能隨意以外力強制改變人們的原有習慣。獅子山學會成立以來屢次反對政府的無謂干預,出發點不是否定政府的存在意義,而是要憂心政府的干預最後都只會引發始料不及的災難。回歸後的「八萬五建屋計劃」,正給予港人當頭棒喝,由政府強力干預,最後只會以敗局收場。
  
最新近的例子莫如7月7日開徵的膠袋稅,引發的「不可預見的後果」包括更多不同形式的浪費,最終不但做不到保護環境,還帶來不必要的破壞。好像主張環保回收的組織「綠.行動」在膠袋稅實施後訪問逾八百名市民,逾九成受訪者指家中有逾十個不織布環保袋;逾五成指用過的環保袋曾出現破損,被迫棄掉。

不織布環保袋塑膠製造
  
坊間大部分不織布環保袋都是塑膠製造,耗用的塑膠量比普通的膠袋多五十倍,而且因為有錦線、釘口等組件,就算回收都難以循環再用。現在無論到大小商店都愛送上一個「環保袋」,最終累積的浪費無可計量。
  
更有趣的是,膠袋稅引發「不可預見的後果」還包括打擊消費意欲。零售管理協會訪問二千七百六十五間實施膠袋徵費的零售店舖會員,有近六成商戶指周五至周日生意下跌,亦有三成六指其餘日子生意也減少,其中一成半更「大幅下跌」,協會估計每宗生意平均減少2至3元,整體銷售額較去年同期有個位數字跌幅,影響甚大。究竟現在的環保運動是不是在反消費?是不是人人減少消費就等如達到環保的目的,實在令人深思。
  
當然,膠袋稅引發「不可預見的後果」也不可以說完全「不可預見」,外地實施膠袋稅都帶來種種禍害。台灣自徵收膠袋稅後,膠袋垃圾由2000年的五千萬噸,升至2005年的九千萬噸。商販改用更厚更耐用的塑膠袋,反而造成更多塑膠垃圾。
  
據The British Retail Consortium調查顯示,愛爾蘭徵收膠袋稅後,總膠袋用量並沒有改變,愛爾蘭人不過由使用購物膠袋改用垃圾膠袋。
  
香港在膠袋稅實施後還未有完整全面的調查數據,不過塑料袋業廠商會副會長劉志良稱,背心袋的訂單確下跌接近四成,然而垃圾袋、平口袋、不織布袋分別上升最高五成,令整體用膠量反升半成,根本是此消彼長。種種「不可預見的後果」還未包括超市送貨次數的增加、預製膠袋的包裝、百貨公司以紙袋取代膠袋、超市保鮮袋被濫用等等遺禍。

退稅才是「污者自付」
  
事到如今,環境局局長邱騰華終於改口,留有一線地說會了解塑膠使用量,才評估得到膠袋稅的成效。但問題是點算在堆填區的膠袋數量,並不能準確反映膠袋稅帶來的種種「不可預見的後果」。單是超市現在背心膠袋,已經比過去的變大、變厚,每個袋耗用的塑膠成本都比以往的多出好幾倍。
  
要在堆填區清楚點算膠袋本來就很難準確,就算是逐車點算膠袋數目,僅是數量減少也反映不到塑膠的使用量有否減少。如果僅是減少了背心袋的數量,就盲目認同膠袋稅的成效,那只是掩耳盜鈴的愚蠢行為。
  
事到如今,環境局只有把膠袋稅退回給市民,每個已收取膠袋稅的已用膠袋可以取回五毫子,鼓勵市民收集膠袋循環再造。現在的膠袋稅收取的方式是「用者自付」,不論是否謹慎使用都即收如儀,但如果把膠袋稅退回市民,那才是「污者自付」,使用完膠袋而不作回收的話,才需要付款。
  
一直反對實施膠袋稅的107動力在8月進行問卷調查,研究膠袋稅對市民生活造成的影響,在一百九十一名市民回覆中,所得出的結果是有83.2%的受訪市民認為在自己把膠袋拿去循環再造後,政府應該退回稅項。
  
這建議還能夠將本地幾近是一池死水的膠袋回收業重新上路,不再單靠外國進口的膠袋再造成其他用品,而能夠善用本身可以循環再造的本地膠袋。說到底,善用資源才是環保之道,強制禁絕帶來的禍害將無法估計。

Thursday, September 24, 2009

Minimum wage law will just ensure social injustice

Minimum wage law will just ensure social injustice

SCMP
Hans Mahncke - Lion Rock Associate Scholar
Sep 24, 2009

Tomorrow marks the end of the public consultation period on the proposed minimum wage law. While the issue has been the topic of lively debate, there is one area that has received little attention: the proposed legislation itself. Yet, the bill currently being considered by the Legislative Council is the most veritable source for understanding what effect a mandatory minimum wage would have for Hong Kong. Above all, the proposed legislation's objective to exclude domestic helpers from its ambit betrays the inherent failing which afflicts all minimum wage laws - they cause unemployment.

The minimum wage narrative began in earnest with the adoption of a voluntary wage protection scheme in 2006. However, in his 2008 policy address, Chief Executive Donald Tsang Yam-kuen declared that the voluntary scheme had failed, insisting that a statutory minimum wage was necessary to ensure "social justice". And who could disagree with that? Even so, the statement would be more convincing if, in the meantime, Tsang had checked whether the proposed law was actually just.

To understand the bill, it is instructive to read the accompanying 13-page legislative brief presented to Legco before its first reading on July 8. Although it purports to provide the rationales for adopting a minimum wage law, only one sentence is allocated to justify the need for legislation. This mirrors Tsang's unsubstantiated claim that the voluntary wage protection scheme has failed.

The other striking aspect about the brief is that more than a third of it is devoted to justifying why domestic helpers should not be covered. This exclusion seems to contradict Tsang's declaration that a minimum wage should apply to "employees in all trades and industries". To be sure, the most recent announcement from Legco states that the law "seeks to provide for a minimum wage at an hourly rate for certain employees". It seems as if employees are only equal in the chief executive's rhetoric.

The first reason advanced by the government for treating domestic helpers differently is that they have "distinctive working patterns". While it is stipulated that "round-the-clock attendance [is] expected of live-in domestic workers", the government's conclusion is that it is "impossible to ascertain the actual hours worked".

The only problem with this reasoning is that Article 3 of the proposed legislation specifies that working hours are those hours during which "the employee is in attendance", irrespective of whether they actually work or not. Thus, rather than justifying exclusion, the law seems to support extending a minimum wage for domestic helpers.

The other argument is that domestic helpers "dwell free of charge". The accompanying brief states domestic helpers also enjoy "free food", "free medical treatment" and "free passage". In the real world, the non-cash benefits enjoyed by domestic helpers are quantifiable and form part of their overall compensation package, like employment benefits. Thus, the proposed law again fails to justify discriminatory treatment.

But if excluding domestic helpers is legally not justifiable, why has the government made such an effort to exclude them? Fortuitously, it provides us with the answer in its own brief, under the heading of "Possible significant and far-reaching socio-economic ramifications". Here it claims that a pay rise for domestic helpers would cause "distress" for many Hong Kong families.

Logically, what applies to domestic helpers applies to security guards and cleaners, too. The truth is that when the government makes hiring more expensive, fewer people are hired. The real reason for differentiating between domestic helpers and other low-wage workers is that the latter are seen as more dispensable.

What the bill does is to discriminate against one group of people while rendering swathes of other people unemployable. Is this what Tsang means by "social justice"?

Hans Mahncke is assistant professor at the School of Law,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Wednesday, September 23, 2009

佣金制消滅假自僱

王弼 - 獅子山學會行政總監, 信報 (理財投資 P.39, 2009.9.23)

自從麥麥送「少年股神」送外賣車禍引致嚴重受傷,外界高度關注僱主以假自僱剝削員工福利問題。事實上,假自僱存在各行各業中,已經成為廣泛社會問題。據報,職工盟在單單兩個月內便收到二十八宗假自僱投訴,受害人來自貨櫃運輸、按摩、影片製作及電話銷售等行業。職工盟秘書長李卓人指出,隨最低工資推行,擔心無良僱主為逃避責任,把員工轉為自僱人士將愈見普遍。

一生奉獻工運的李卓人,獅子山學會對他心繫工人福祉當然理解。所以,職工盟本身作為香港僱主之一,其負責人李卓人給予自己員工的待遇,應為所有僱主的典範,是值得僱主們學習的對象,如此才能使勞資雙方融洽,和氣生財,對不對?

因此,當李卓人擔心在最低工資實施後,假自僱將愈見猖獗的前提下,如果僱主們不想被標籤為無良,以致勞資大糾紛,陷入雙輸局面;又如何能避過假自僱、逃避最低工資責任等指控?緊隨職工盟的做法肯定沒有錯。

每月只賺千多元

所以職工盟如何當一個好僱主,你們要聽:職工盟數年前獲得民政事務局「夥伴倡自強」計劃資助80萬元創業,拿我們納稅人的血汗錢當起老闆來,在旺角開辦名為悠閒地帶的按摩推拿中心,聘用了十二名「健康大使」,傳媒以「裝修雅致……單從外表完全聯想不到與職工盟有關」【註】來形容該按摩中心。
  
最耐人尋味的是,以解放「低薪工人吊鹽水養家」為己任的職工盟,自己當老闆時卻不給予「健康大使」們最低工資,卻按行內分佣制運作,以致他們每月平均只賺得千多元。
  
想深一層,這何嘗不是解放「低薪工人吊鹽水養家」的一個典範?職工盟採用的應該是經濟學中的休克療法(Shock Therapy),與其要工友們吊鹽水,不如立刻拔喉,激發他們求生的小宇宙,如果月賺千多元都過得了,世間還有什麼難成的事?可以預期的是,幸存下來的「健康大使」一定是人中人,「悠閒地帶」將成為我們特區政府副局長的兵工廠。所以我常常說,李卓人領導下的職工盟,實在是「叢林法則」的忠實朋友。
  
所以職工盟對社會貢獻之大,是因現在香港強調和諧的大氣候下,他們活用佣金制,「有效平衡工會與老闆角色」。當年連鎖快餐店被揭發刻薄員工,月入約得3000元;九巴外判的清潔工,月薪亦只3300元,它們都被標籤為無良可恥。可是,採取佣金制的職工盟,工資低得連可恥都不如,卻沒有受到指責,李卓人更愈來愈受工友們敬重,你說佣金制是否讓勞資和諧的靈丹妙藥?有如此良方,又何須用假自僱這些下三流手的三腳貓功夫呢?

立法—糾紛—再立法
  
在職工盟活用佣金制的啟發下,獅子山學會頓時開竅:最低工資引發假自僱,因此政客將再要求立法,釐清僱傭定義;作僱主的既然因法例要求而提高了工資和福利,當然希望員工的表現對辦,必然更嚴格辭退表現欠佳的員工,政客又會要求政府介入所謂無理解僱的個案。這個「立法-更多勞資糾紛-再立法」的循環勢必使僱主們如坐針氈,更不願招聘,受害的將是長期失業者、新移民、剛踏出社會的青年、回歸社會的家庭主婦和傷殘人士,這些都是我們可預見的。可是,現在職工盟奇招一出,一道佣金制,假自僱等麻煩一掃而空,讓我們踏上全人類佣金制的康莊大道!
  
讀了經濟學多年,獅子山學會仝人竟分不清假自僱和佣金制的區別,只知最低工資會導致更多假自僱和其他麻煩,拼命的反對,卻不能如職工盟從善如流,用佣金制解決勞資的爭拗,你說罪過不罪過?李卓人活用佣金制,人人學他,僱主的形象將大幅提升,社會和諧、經濟繁榮,你說應不應該給他一個諾貝爾經濟學獎?

註: 資料來源: 明報2007年6月4日 A10版

Wednesday, September 16, 2009

美國人的反擊戰

王弼 - 獅子山學會行政總監, 信報 (理財投資 P.37, 2009.9.16)

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襲珍珠港,激起原本實行孤立主義、企圖置身於戰爭之外的美國人拿起槍枝反抗法西斯。當時中國獨力抗日已經歷四載,我們後來在蔣介石的日記中得知,他原來憑「念力」抗日,致勝之道就是待「國際情況有變」,美國參戰者這一天他終於等到了。

中美關係一向雙贏

之後,宋美齡被邀請在美國國會發言,羅斯福稱中國為四強之一,所有不平等條約遭廢除,到美國在日本投下原子彈,中美人民在上海擁抱慶祝戰爭勝利,作為戰勝國的中國被邀加入聯合國安全理事會,這是歷史上中美關係的高峰,中國藉此洗脫百年被列強凌辱的國恥,美國亦領導世界重建,人類進入新里程。一向以來,中美合作不是你死我活,而是雙贏的、甚至給世界帶來美好的明天。

如今,美國為世界帶來金融海嘯,又因胡亂花費,導致欠下外國特別是中國巨額債務,自己從盟主寶座上黯然失色,中美關係亦變得貌合神離。

中美因輪胎糾紛可能爆發貿易戰,歐亞股市應聲下挫,再次印證中美合則贏、不合則世界有難這硬道理。問題是什麼讓中美關係淪落到如斯田地?「牛仔總統」布殊的單邊外交政策,讓雙方搞得不愉快這道理不難明白,但現在換了能言善道的奧巴馬,在他當選的時候,大家不是期待他會化身友誼大使,改善美國對外關係嗎?

但正如老子所云:「治大國,若烹小鮮」,國際情況看似錯中複雜,但大道理跟平常人與人的關係沒有什麼兩樣,當一個人做事不負責任,欠債的想盡辦法佔債主的便宜;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卻永遠釘人家的銀包、花人家的錢圓自己的夢,任憑那人如何口甜舌滑,他的人際關係可以好到哪裏?如果永遠不改,他的家人厭棄他也不足為怪吧!

現實是奧巴馬管治下的美國,就是這樣令人討厭的一個國家!剛過去的周末,當我們把注意力放到阿扁被判無期徒刑的時候,可能忽略了在美國發生的一件大事,就是9月12日有二百萬長途跋涉、來自各州的美國人到首都華盛頓上街,聲討奧巴馬。

你沒聽錯,在香港被很多人認為是口才了得,有魅力兼有台型的奧巴馬在老家就是這樣被圍堵。只數個月的時間,支持度由高峰下跌近三成,美國人為什麼這麼快便「翻臉不認人呢」?

二百萬上街的美國人以Tea Party來命名這次遊行──以觸發美國獨立戰爭的波士頓茶葉事件(Boston Tea Party)作比喻,可知他們關心的不是美國經濟為何經半年搶救還是沒有起色、失業率還是在10%等枝節,而是奧巴馬在強推醫療改革上顯出愈來愈不對辦、再加上永無窮盡增加的政府開支,侵犯了美國立國的精神和核心價值。

其實美國人在布殊推出首個8000億美元的「頭痕」資產紓緩方案(TARP)的時候,美國人已大不願意用自己的血汗錢,去拯救那些投資失敗的銀行家。

不過,聽見政府說到天要快塌下來似的,也就姑且信之;但當危機稍微紓緩,銀行家又分其天文數字的花紅,政府推出一個又一個幾千億的所謂刺激經濟方案掉到華爾街大鱷、華盛頓政客和底特律工會。

最後,當眾人憂慮他們如何填滿這些由政商工會特權階級所造的經濟黑洞時,奧巴馬還在發千秋大夢,用9000億元搞全民強制醫療保險!已經不是全民醫保是否更公義的問題,而是錢從何來?奧巴馬用納稅人的錢可不可負責任一點?

華盛頓大遊行政治結果

一股被欺騙所產生的憤怒,令他們想起波士頓茶葉事件時美國人時怎樣被英國殖民政府欺壓。「九一二」華盛頓大遊行最常聽到的口號是「我們不是你的提款機」、「政府是我們的僕人不是主人」,激進的更說如果政府再打劫他們,他們就用憲法賦予他們的權利,拿起槍支像二百三十年前立國先賢推翻政府去也!

可以看到,美國人也知他們的問題,政府不負責任的花錢,那怎能怪中國對美元美債沒有信心?「九一二」華盛頓大遊行的政治結果,將是中美關係以致世界經濟擺脫金融海嘯陰霾的關鍵。

Time to kill off giant mortgage 'Frankenstein'

Time to kill off giant mortgage 'Frankenstein'

Nicole Alpert
Tuesday, September 15, 2009
The Standard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is pleased to report that a group of legislators, including Regina Ip Lau Suk-yee, has decided to consider the threat the Hong Kong Mortgage Corporation poses to the territory's financial stability. This anecdote explains the problem well:

When I was 16, I yearned to visit Europe. I had enough savings, but I wasn't free to leave without my parents' permission. As long as I was still living off my parents, I wasn't going. The experience taught me a valuable lesson: the importance of financial independence. Financial independence gives you autonomy; while welcome to take anyone's advice, you aren't forced to.

Autonomy is the right to self- governance, Hong Kong's model under one country, two systems. The HKMC puts this arrangement in a precarious position by operating far outside its original mandate. In doing so, it threatens Hong Kong's financial stability and therefore its independence.

Ironically, it was the HKMC's purpose to maintain stability when it was incorporated in March 1997 as a wholly owned, public sector entity. It is only in the past few years that it has extended beyond its original mandate and started to potentially endanger the financial health of the government.

The HKMC mandate was to disperse residential property mortgage risk away from the banks and it was explicitly stated in its business plan that it would not buy "mortgages on commercial properties or properties outside Hong Kong, which may entail greater risk." At first, the HKMC was well aware how risk potential could become a real threat. Today however, the reality is quite different. With every year's shrinking need for the HKMC, it further expands its balance sheet and violates its mandate.

In 2006, the HKMC took its first steps towards becoming the government's Frankenstein, purchasing the first-ever taxi loans at HK$1.4 billion. In 2007, it purchased HK$10.6 billion of Korean mortgage- backed securities, and in 2008 partnered with a subsidiary of the People's Bank of China, the Shenzhen Financial Electronic Settlement Center, to provide "bridging finance guarantees" for secondary property market transactions in Shenzhen.

Unlike a responsible government entity, the HKMC has expressed no plans to return to its original mandate, instead, it anticipates expanding to "provide other types of services in the future" in the mainland.

It is not so much a matter of whether current activities by the HKMC are low- or high-risk. What matters is that it is continuously and relentlessly pushing outwards, embracing even more risk. More overwhelming is the flagrant, irresponsible use of public money when there are strong arguments that there is no longer a need for the HKMC.

After SARS, the property market rose again, banks resumed their health, and the exchange rate was maintained. If Hong Kong survived then as it did, it is questionable what the HKMC can offer. Regardless if it is needed in its original capacity or not, the bottom line is that the HKMC is acting to expand its balance sheets to profit, operating where it shouldn't be - far outside its mandate.

This is dangerous because the HKMC is now Hong Kong's Fannie Mae and Freddie Mac, and we remember all too clearly what happened with them. When management bonuses are privatized, and losses are socialized, most of us find ourselves the losers.

As with Fannie and Freddie, it is the taxpayer and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that is the loser with the HKMC's violation of its mandate. The HKMC's activities could cause huge losses, and just as Freddie and Fannie were bailed out, so too would it as a government wholly owned entity. Once that bailout takes place, Hong Kong will need to ask for financial help, most likely from Beijing, and autonomy is lost.

The HKMC may find reasons to justify its existence. Some say that as long as it remains in the government's hands, it is "safe," but the very first of the violations to its own mandate disproves that and turns the HKMC into a threat. In the past few years, the HKMC has increased its balance sheet, ignored its mandate, and left risk to be borne by the taxpayer. This current practice poses dangerous threats, and it is not safe to allow this to continue.

Privatizing the HKMC is an option. If instant liquidation is not an option, it should merely be asked to cease lending, run off its loans and await full repayment of what has been lent out.
As long as the HKMC finds ways to increase its balance sheet beyond its original mandate, it is no longer acting as a responsible government-owned entity, but a government Frankenstein. It's time to rein in this monster.

Nicole Alpert is research associate with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a public policy think-tank that offers free-market solutions

Saturday, September 12, 2009

「按證」港版房利美 炸彈要速拆

王弼 - 獅子山學會行政總監, 香港經濟日報 ( 國是港事 A24 - 中產階級心聲, 2009.9.12)

翻開報紙,看見議員跟銀行業界窮追猛打香港按揭證券有限公司(HKMC),獅子山學會相信,香港眾堅定支持自由市場的前輩一定和我們一樣,寫了HKMC如何會為香港帶來災難多年,喜見立法會終有知音人,葉劉淑儀議員要求立法會重開後討論該機構的存在價值,正是為市民拆除這個會打斷香港金融龍脈的計時炸彈的第一步。

這個名字普通兼不顯眼,大部分香港人又不認識它,為何要我們不厭其煩重複其害處?美國房利美如何害慘了美國人,更為世人帶來金融海嘯,以房利美為師的HKMC,又何嘗不會為香港帶來十級地震?

「公就我贏 字就你輸」 搵市民笨

如果我們相信美國投資銀行薪酬制度的缺陷是構成金融海嘯的原因,那投行所做的,只是把顧客的資金都放到高風險投資,賺錢時大家有份,輸當然是歸投資者,投行做的是有賺無賠的生意,他們當然佔盡客戶的便宜,但你情我願,贏輸都是銀行與客戶之間的事,最後要由納稅人收拾殘局確實是他們始料不及。

可是HKMC的管理層呢?薪酬跟公司盈利掛,拿的是公家的錢,又有外基金全資擁有,這是金漆招牌,借錢成本比銀行還低,投行同袍能做的,他們為何不做?1996年成立時他們曾在當時的立法局說不會投資牽涉海外商業或住宅樓宇的高風險產品,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進軍國際,購入韓國和馬來西亞按揭資產,一於管理層賺其大錢,輸錢便歸納稅人去也。正是俗語說:「公就我贏,字就你輸」搵納稅人笨的遊戲!

更少首期置業 美國次按翻版

就算按揭證券公司立刻把手頭上的外國資產賣掉(現在找不找到買家尚成疑問),回歸本業,只做本地按揭,這就不會盲目膨脹嗎?但當聽見按證的發言人以「雖然有購買海外資產,但會審慎購買高質素按揭資產……協助市民以更少首期置業」為自己辯護時,所謂審慎購買高質素按揭資產,難道有人會故意賣一些低質素資產嗎?協助市民以更少首期置業,這更不是美國次按的翻版嗎?難道最後要市民零首期置業不成?這怎樣不叫我們觸目驚心?

這顆號稱港版房利美的巨型炸彈,還是早拆早吧!

Friday, September 11, 2009

我從迷債學到的教訓

孫柏文 - 獅子山學會研究部總監, AM 730 (投資M29-大明燈,2009.11.9)

金融海嘯,發人深省,孫柏文唔知大家點,不過,我就好多同財經、股市冇關係地方,都見到可以引用從金融海嘯中吸取教訓。就噚日,我去沙田馬會會所,參加早前已經報名游泳比賽。呢個比賽,係馬會為會員搞,而我見到除每項比賽有冠、亞、季軍之外,仲會好似格蘭披治賽車一樣,分站計分,到年尾有個全年總冠軍,所以就報名參加每站最多三場賽事。

點知去到游泳池時,就發覺原來我報名的男性15歲或以上三場比賽,只得我一人參賽。大家睇到呢度,可能會戥我高興,咁仲唔三場贏晒,滿牌而歸、分數盡拿?’不過,大家如果咁諗就錯!因為我每次去到中環畢打街、德輔道中交界,眼見雷曼產品投資者種哭訴,從中吸取了教訓,所以當工作人員同我講,得我一個人比賽的時候,我就即刻問:「咩情況會令我被取消資格?」我又想到,更「安全」,都要提防「黑天鵝」出現。投資者千計萬計,分析投資產品中輸贏機會時,就係冇計到莊家會「執笠」。

情況有如馬會可以推出新投注產品,就是買一場賽馬裏面,墮馬的機會,即係話,如果場馬冇出現墮馬情況,你有落注就有錢收。

大家都知道,墮馬的機會率甚微,所以賠率亦「非常可恥」,不過,投資、投機乃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釣,只要有人覺得有值博率,就有人買。

就係咁,好多追求「安全」投資的投資者,就買呢「冇墮馬債券」,買定離手,等開跑。一出閘,情況雖因金融海嘯變得動盪,不過,騎師冇事,亦冇墮馬。當入直路,馬群接近終點時,投注大堂已見滿心歡喜投資者,已經排住隊等收錢。

點知場馬未跑完,廣播系統突然宣布,馬會執笠,就算場馬最終冇墮馬,結果對投資者都係「風吹雞蛋殼,財散人安樂」。所以,大家一定要切記,在生活每個環節中,「黑天鵝」可能會隨時出現。
講開體育,就要講旅發局冇東亞運飛單。聽聞早6月的時候,東亞運主辦單位,已問旅發局要唔要飛。當時旅發局冇話要,咁主辦單位就順理成章咁,飛出街賣。

點知,當出會參加運動會運動員名單時,旅發局主席田北俊就大聲喊話:「點解我冇飛?點解呀?點解呀?」田主席似乜?除似要換片BB之外,就好似今年3月,冇用28元供豐控股(005),之後又後悔,仲要賴人種投資者。好彩旅發局的功能可有可無,如果俾田少搞有效果機構,都咪話唔驚!揀佢入旅發局個,我要多謝您!

最後說回三場賽事,我都拿了冠軍,兼打破兩項大會紀錄。

作者為前石油業證券分析員。視股市為終身學習的場所,不斷交學費。

Wednesday, September 9, 2009

按證是房利美的鐵證

孫柏文 - 獅子山學會研究部總監, 信報 (理財投資 P.33, 2009.9.9)

對於獅子山學會上上下下的會員,昨天是非常振奮的一天。原因是本會多年來視為最威脅「港人治港」的機構香港按揭證券公司,得到立法會大批議員的重視。

四星期前,獅子山學會在此寫了一篇題為「令北京管治香港的政府機構」的文章。文中,本會曾提及中聯辦研究部主任曹二寶的一篇文章。曹先生文章的內容能以一句「如何收回港人自治權,令北京直接管治香港的方法」作為結論。

直接管治香港 舉腳贊成  

本會當天亦曾解釋,為何結束港人治港、北京直接管治香港的一天,特區老百姓必會舉腳贊成的。如你沒有看過四星期前的文章,這刻必定頭痕地問:

「冇得再港人治港、高度自治,我都會開心?點解呢?」  

那天我們會歡迎中央治港的原因,是因港人治港被證明不能維持。什麼是「不能維持」?老父和我多年前的一次對答就最能解釋。
  
我:「老豆,點解我唔可以咁做?」  

父:「唔好駁咀!你想點就點,你要自治權,先要唔靠我。」  

我:「唔靠你?即係點?」  

父:「即係你要識搵錢,自己養自己。做到,你咪可以有自治權。」  

我:「就係咁簡單?」  

父:「係。不過你要諗有日你有老婆仔女,你又突然撈唔掂,要我救,咁到時我要你點就點。因為你唔鍾意都好,你老婆仔女都會迫你聽我話。」  

我:「冇錢、被炒,咪節衣縮食。唔一定要搵你救。」  

父:「係,消費係可以縮,不過有D開支,唔可以唔使。」

我:「例如呢?」

父:「例如你老婆幫你生個仔,佢大個仔有日同你話想做生意,佢又話搵到錢會俾家用。你聽到話好,話支持。點知因為你到時有樓有資產,借錢平,你個仔就用你個名義借錢,跟住買D例如 accumulator 等,回報高過借貸利息結構性產品,去賺息差。初頭你個仔真係有錢賺,俾好多家用,你同你老婆周街讚佢叻,羨煞旁人。」

我:「And?」

父:「之後因佢俾家用多,你老婆就算擔心個仔會出事,你都話『放心俾佢搞』,你個仔就愈做愈大,愈借愈多。點知有日,又爆D幾年一次『百年水災』,你個仔輸凸,被迫還錢。佢冇錢俾人捉住,D債主搵你,話唔還就有事。到時你可唔可以唔還?呢個開支,可以唔
使?」

我:「……」

父:「好,如果撞正你又被炒,你幫唔到佢還錢,仲唔搵我?到時,你唔聽我話都唔得。」  

我:「咁又係,對我個名副其實敗家仔,你就係……」  

父:「……阿爺。我叫得阿爺,就有咁功能。」  

今天的香港,「阿爺」是誰應毋須多解釋。那位最初給大額家用,最後大敗家產的敗家仔又是誰?就是立法會議員關注的香港按揭證券公司。
  
按證公司的原意是因在《中英聯合聲明》中指明,殖民政府在長達十四年的過渡時期下,每年賣地量面對硬性限制,爆發巨型住宅樓市泡沫。所以,政府成立了按證公司,為某些有太多按揭在手的銀行,能賣出按揭去減低銀行體制系統性風險。

沒有存在理由
  
根據立法會的記錄,當時為得到立法會批准,政府白字黑字寫明,按證公司只能參與香港的住宅按揭市場,就連本地商業大廈融資市場都不能沾手。
  
時間一轉到2004年,香港樓市經過了最大的跌幅,開始回升,按證公司中人覺悟就連樓市最差的時刻,也沒有銀行倒閉,即等於按證公司是沒有存在理由。按證公司便像一般官僚機構一樣,為自己開拓新的存在理由。
  
奈何有如軟弱的家長,政府眼見按證公司能帶來巨額「家用」,便採取「放心俾佢搞」的心態,令按證公司愈搞愈大。過去十年的歷史,已證明無論按證公司今天如何保證會限制自己的活動和大小,它朝只要一有機會便擁抱更多風險。
  
按證公司因能像美國房利美、房地美一樣,能在資不抵債的時候,迫納稅人「泵錢」,所以本身融資、借錢時,息必低、額必大,有資金便能放債賺息差。
  
最令人沮喪是,按證公司中人的報酬是同按證公司每年的盈利掛。至於按證公司放款的對象不難相信其決定因素,不是債仔能在多年後連本帶利全數還清,而是因年尾花紅推動,債仔能今年內乖乖地按時還款,明年爆煲是明年的事。
  
前港督彭定康早前話:「Third way原來就是數私人袋,輸錢全國頂。」  2008年「爆煲」的房利美、房地美,之前也是好像長期在一片歌舞昇平下運作,又常常提醒大眾它們為「圓市民置業夢」的供獻。不過,到突然出事時,一夜之間為已非常龐大的美國國債額再加大五成。
  
如發生在香港,我們還有選擇不找「阿爺」相救嗎?昨天出聲要殺掉香港按揭證券公司,去除能摧毀一國兩制威脅的立法會議員,獅子山學會為你們喝采。不過,按證仍然存在,大家還需努力。

Monday, September 7, 2009

When privatisation offers the best value

Nicole Alpert. Observer: When Privatisation Offers the Best Value. Sep 05, 2009. A11, SCMP.


When tax revenues decline, privatisation provides better opportunities for improving growth and lessening the government's burden than raising fees and tax rates, as many jurisdictions are doing. Governments privatise with the aim to generate revenue and cut costs by eliminating unnecessary spending, all the while keeping the social costs low.

Microeconomic theory explains the incentive problems that cause inefficiency in public ownership versus that in private firms. That is why, in unfettered markets, private firms - not government enterprises - get a reputation for spurring growth.

The Hong Kong Housing Authority's divesture and privatisation of its shopping centres and car parks in 2004-05 is one example where incentive problems and wasteful spending in publicly owned facilities have been removed by privatisation.

With subsidised rents and mismanagement, the authority-owned centres and car parks lost prospective revenue and multiplied inefficiency. Under Housing Authority management, about 30 per cent of car park spaces (some 30,000) were left empty, as those spaces would only be leased to residents from a particular estate, not to outsiders from which there was a demand.

The Director of Audit's 2008 report stated that some government rents were subsidised at levels of only 1 per cent to 5 per cent of the market rate. This left room for sub- lessees to pocket the difference. These systems, wrought with inefficiency, are not capable of surviving at a private level. This is not the type of government system of which Hong Kong wants to boast, which is why the authority changed direction.

When The Link Management took control, the 30 per cent of car park spaces previously off limits were opened to the public and the rent was adjusted to market rates. Privatisation increased profitability and efficiency - the public is now better off, but the previous tenants might not be. Because of the move away from subsidised rent, numerous tenants and their legislators are protesting. Recently, lawmakers have called for parties across the board to force The Link to give special treatment to small tenants.

Rental subsidies helped some tenants, but to the detriment of taxpayers. Some worry that small shops will become a thing of the past and larger stores will drive up prices, but consumers' actions prove otherwise. It is consumers, making choices out of self-interest, not tenant associations or legislators, that dictate which shops survive.

To support their constituency's tenants, legislators are calling for government control or a takeover of The Link, but this is not constructive. The calls are merely political manoeuvring, but they are dangerous because they propose infringing upon property rights and squandering public money. Exerting political pressure, threatening force or suggesting a buy-back of The Link harm Hong Kong's reputation and rip the seams of its respect for property rights and rule of law. Legislators must be careful - "wasting public money" is not a motto any politician wants to inherit.

The privatisation of the Housing Authority's facilities has provided profit to the government and reduced inefficiency with low social costs. The authority has benefited from the sale of the divested Link Reit, with the revenue giving it an improved position to manage its deficit. The Link is symbolic in that, if the government can refrain from intervention, we can anticipate better services in perhaps the Airport Authority, the Post Office or the Mortgage Corporation.

Other jurisdictions with low tax revenues should consider what privatisation could do for them instead of ratcheting up taxes and fees. Privatisation gives taxpayers a break, earns revenue and fills the gaping hole from low tax revenues. It is hard to think of any other policy that produces such profits for the government and benefits for the public.

Nicole Alpert is a research associate at The Lion Rock Institute. www.lionrockinstitute.org

Thursday, September 3, 2009

中國應如何增加內需

施永青先生 - AM 730 ( C 觀點 M06 - 2009.9.3 )

鳴謝施永青先生給予轉載

近期,歐美國家的股市雖已明顯回升,但人民的消費意欲卻依然在低位徘徊。這種情況令長期依賴出口的中國經濟飽受壓力。為此,中央的財金官員都紛紛表示,中國有需要調整其經濟結構,以增加內需,減少對外需的依賴。

這個方向當然正確,但他們斷症的角度,以致開出的藥方,我卻有所保留。

他們認為:中國內需不足的原因,是儲蓄率太高;而儲蓄率太高的原因,則是福利保障不足。因此,中國應增加福利,提供人民更多的保障,讓人民不用為將來的生活作過度的擔憂。這樣,人民才有條件降低儲蓄率,甚至放膽去借貸,先使未來錢。

這種做法,等同要中國行西方經濟發展的老路,而西方的模式已被證明,缺乏持續發展的能力,中國沒有必要去跟隨這條沒有前景的老路。

積穀防饑乃中國人民的傳統智慧,人民有較高的儲蓄率,是中國經濟的優勢,而非缺點。中國受金融海嘯的衝擊較西方小。與中國人民的儲蓄率高,有莫大的關係。沒有理由因為給西方埋怨兩句,我們就跟著他們的屁股走。

我認為,儲蓄多少,花費多少,每個家庭都可以有不同的比例,讓人民各自按自己的處境去作判斷好了。這樣,可保持民間的多樣性,好過由政府一刀切。當危機來臨的時候,人民中起碼有一部分人有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不用人人都要靠政府施以援手。藏富於民勝過藏富於國。

要藏富於民,就得讓人民有更大的支配財富的能力,而不是向人民抽重稅,然後由政府去提供生活保障。西方的經濟證明,福利保障過高,只會養成人民依賴政府的習慣,因而失去了自力更生的奮鬥心。

再者,把資源交給政府去安排,效率一定不會高,只會為貪污和浪費提供更多的空間。西方現時的福利制度,成本甚高,政府已不勝負擔,甚至面臨破產。中國何苦要去跟這條行不通的路。

無疑,中國現時的福利制度仍有很多不足之處,但我不贊成走全民福利化的道路,應讓社會上的大多數人自己照顧自己,政府要照顧的,只是那批真正失去自我照顧能力的不幸者。當人有能力為自己的將來謀幸福的時候,人生才有意義。當人要靠新的福利政策才能改善生活時,人就會感到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這樣的生活一定不會好過。

中國要增加內需,不宜靠增加福利,而應該讓人民對自己的努力所得有更大的支配權。現時中國的分配方式不公平,財富落在少數人手裏,這才是內需不足的根本原因。不過這個問題太複雜,只好另文再談。

Wednesday, September 2, 2009

民營化血淚史

王弼 - 獅子山學會行政總監, 信報 (理財投資 P.29, 2009.9.2)

不知是否踏入農曆七月,近來怪事咄咄。首先是屢被批評只懂內耗的香港各大政黨突然「河蟹」起來,建制和泛民不分彼此評擊領匯瘋狂加租;更怪的是打領匯打得最狠的竟然是把「自由市場經濟」乃「香港賴以成功的基石」放在黨綱的自由黨!或者黨員中各大地主突然良心發現,慘被昂貴租金壓得透不過氣來的租戶有福了,如果閣下正租用自由黨大地主們的物業,下次續租請別忘叫他們盡社會責任!

事件中對領匯的指控最嚴厲的莫過於指有租戶跳樓身亡,以死控訴領匯出爾反爾加租,不過只有一份報章以這樣煽情的手法報道事件;是否真相的全部,不得而知,只能說事件實屬悲劇。不過,反對領匯的行動愈見有組織、牽涉的群體愈來愈多,倒是不爭的事實。領匯從計劃上市的第一天,已經被政治化。

實情是縱觀各國近代歷史,與其他國家民營化所引起的社會爭議和反民營化的行動相比,香港只有過知而無不及,理由簡單:在民營化過程中,牽涉對公營機構管理不善下所產生的既得利益者的撥亂反正,是對舊有制度推翻和變革,而其成敗足以影響國家的長遠發展。既然領匯作為香港首個徹底民營化的項目,所以不要低估這事對香港意義,獅子山學會希望藉以下例子,令讀者明白反民營化行動充滿煽動激情的原因。

戴卓爾夫人的戰書

說公共事業民營化過程之激烈,怎可不提英國的煤礦業?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之際,面對超過25%通脹和工人不承擔「社會責任」(怪哉!原來不承擔「社會責任」的不一定是資本家),動不動就以罷工威脅加薪的工會,英國選民受夠了執政工黨對工會的百般妥協,只求一變,選出一個疑似出賣恩師希斯和信奉海耶克的戴卓爾夫人。

她於危難之間出任英國首相,明白英國社會要有翻天覆地的改造才能擺脫歐洲病夫的稱號。
才是翻天覆地?就是推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政策,在經濟嚴重衰退下減入息稅!現在我們當然明白那是要改變普遍英國人從認同福利主義邁向多勞多得的重要一步,但只對私人勞工市場動工夫而不向低效但政治力量強大的國企官僚系統──福利主義下的既得利益階層開刀,經濟還是會被這毒瘤拖得永不翻身,國企民營化正是戴卓爾夫人向官僚系統下達的戰書。

演變成煤礦大罷工

當戴卓爾夫人把能源、航空、電訊、汽車、巴士、港口、鋼鐵等國營機構通通民營化,請問當時英國評論界是否都站立鼓掌以表支持?反對派沒有乘機抽水?工人們都乖乖的勤奮工作以免被新成立的民營公司解僱?BBC就最同情下崗工人,但當國企工人的加薪幅度往往是私人機構的三四倍,民營化就是叫工人們把口裏的肥豬肉吐出,激烈的反抗是可以預期的。

抗爭的高潮就發生在1984年的英國煤礦大罷工,相比之下反對領匯的人士可算非常文明!就單單在煤礦民營化的過程中,蘇格蘭和約克郡的七萬名礦工率先罷工,最後各地紛紛響應。全國四分之三的煤礦全面停產,80%的礦工罷工;工會組成的糾察隊又以暴力阻攔那些想上班的工人進入礦井,於是警員為他們開路,但只令衝突升級。暴力事件最後令十人死亡,其中一位為接送礦工上班的的士司機。

這事令公眾對工會失去僅餘的同情,戴卓爾政府有了更多的籌碼不作妥協,罷工運動因此無以為繼,工人被逼復工,工會的資源耗盡再被法庭罰巨款,從此一蹶不振。

民營之風不可逆

政治上的成功,有否令戴卓爾夫人頭上生出光環?罵她的人還是許多,她在任時英國人對她的支持度(Approval Rating)平均是40%,低見25%,發生在香港她早已腳痛下台了。但她三次勝出大選;英國經濟進入以後的黃金十年。她的繼任人,不論是保守黨還是工黨,仍然忠誠地執行她遺留下的政策,民營化成為不可逆轉的潮流,就算今天英國把銀行業國有化,也沒有人會認為這是永久的,這些銀行最終也會重歸民間管理,而且愈快愈好。英國人罵她的多,但客觀環境證明了她對國家的貢獻。

有了國際視野,就明白領匯在香港繼曾特首後成為港人第二號出氣袋是必然的。只不過事情發生在不同時空,戴卓爾夫人變為曾蔭權,煤礦工人變為租戶,可觀性就不一樣了。畢竟,民營化運動既為一項變法,它成功使英國敗部復活,但我們可找到失敗的例子更多,在剛變天的日本,你會看見推動民營化失敗、被官僚把持了經濟命脈的社會是如何的暮氣沉沉。香港要往哪裏走,領匯事件往後的發展,其所帶出的象徵意義,又豈是我們可以小覷的?